这声吼叫慢了一步，刚喊到结尾才被机智的林祈想起来开扬声器。
于是顾南辞听到的只是一个飘散在空气中的辞字。
但是看，虽然不太有效，但成功叫醒某个装睡的人。
辞辞唰地一下睁开双眼。
漂亮的墨瞳滞了滞。
她貌似……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
好像是莫——
想法还没落下。
莫染紧随其后的骂声随着新鲜出炉的扬声器响彻整片空间，那音量，那愤怒，一时之间吵的顾南辞耳朵都嗡鸣了秒，陷入呆滞的空白。
“好！你有种！这都坐得住！我真是看透你了！”
“殷悦骂的真没错！你就是一个没良心的人渣！放狗屁的为了辞辞，我踏马当初就应该……”
受不了这高分贝刺耳声音，顾南辞蹭一下坐直身子。
前面的林祈很明显，使用了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表情扭曲狰狞，甚至因为离得更近，杀伤力更大。
为防止两个无辜的耳聋人士诞生，诈尸辞辞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林祈手里的罪恶之源。
应急反应高于一切的顾南辞脑子比手快地啪一下按了挂断。
然后陷入久的虚无和沉默。
脑子终于回来了。
……等等。
刚才那熟悉的声音，怎么那么像——
“那是谁？”顾南辞一个激灵，直勾勾看向林祈询问。
“不知道啊。”林祈同样受到惊吓，呆呆道：“一个没名字的号码，我还想问你呢。”
“……他好凶啊。”没见过这场面的林祈劫后余生地呢喃，“比奚总发火训人还凶……”
顿了顿，找到更合适的形容词：“比鹊姐骂钱总还凶！”
顾南辞小鸡啄米式附和点头。
然后满脸惆怅。
没别的，那熟悉的骂声，那炸耳朵的一点就炸炮仗音量。
是了。
貌似，真的是莫染……
辞辞僵硬。
辞辞无措。
她刚才干了什么？先是装睡不接电话，然后把本来就爆炸的莫染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环视了眼不久前才从那位冤大头炮仗身上坑来的崭新舒适新爱车。
啧，真是造孽啊。
连自我反省的时间都不给。
今儿个注定不会安静的电话再次响起。
林祈仿佛听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应激一般应声开口：“别想！助理的耳朵也是耳朵！你自多求福啊！”
顾南辞：“……”
没义气！
说好的帮她分担的体贴温柔小助理呢？林哥你变了！
不过这次确实也不适合林祈接。
“原老？”
原老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准备一下，这周末。”
顾南辞不由直了直身子，挑眉正色问：“要开始了？”
“嗯，你什么都不用管，我这儿都准备好了，到时候直接跟我的人过来就行。”
又嘱托了几句，对了下顾南辞的时间，简短迅速地说完这事。
电话里毕竟隔墙有耳，更多的还是当面细聊。
全程跟打哑谜似的，听得林祈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