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还是喜欢关灯。”
轻声感慨,裴行末把怀里人抛到床上,随后俯身压上去。
傅笙不置可否,跟他算刚刚的账,“你怎么不走快点?”
裴行末只挑了自己想听的听,“快点?好,我这就满足笙笙,快点……”
傅笙:“……”
要不还是再咬一口?
刚刚咬裴行末的肩膀时没收着力道,灯又关了,傅笙看不到他肩膀有没有出血。
摇摇晃晃间,她还是意思意思伸舌舔了两下他的肩膀,算是安抚。
裴行末本来还想慢慢来的。
她不经意间勾人的举动把他的欲彻底勾了出来。
欲望如火山喷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深吸一口气,裴行末掐着傅笙的腰,疯一样进攻。
一共做了几次,傅笙没数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越往后越迷糊。
忽然,不知怎的,她的心脏难受得像是被谁用力捏住了一样。
眼泪不受控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裴行末一开始还以为她是累了,才咬着唇不吭声,不愿意再给出回应。
谁知伸手一摸,满手濡湿。
吓得他没敢继续。
“笙笙?”
裴行末退出来,有些无措地用手掌贴上那被泪水浸凉的小脸,
“是我弄疼你了吗?还是累了?不想做了?”
傅笙咬着下唇,摇头。
不是他弄疼她了,也不是累了。
她就是心里难受,很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不舒服,不知道,或者说,她没敢顺着那隐隐的感觉深想。
“笙笙。”
裴行末伸手抽了两三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眼角渗出来的泪珠,
“别哭。”
“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全都能替你办到,别哭。”
哭得他心都快碎了。
傅笙还是摇头。
男人的目光太温柔缱绻,里面蓄着再明显不过的担忧心疼。
傅笙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不让他看她。
突然失去视野,裴行末哭笑不得,却也没有把她的手拉开。
低头,额头蹭了蹭她的脸颊,他柔声哄道,“我不看,笙笙也别哭了,好不好?”
傅笙一手捂着裴行末的眼睛,另一只手胡乱擦去自己眼睛附近的泪渍。
深呼吸了好几下,她堪堪找回说话的声音,
“我想做什么你都能做到,说得那么轻易,我要是第一次跟你提离婚的时候也哭着说,岂不是你当场就能答应我?”
这句话,傅笙停了四五次才说完整。
每次停顿都是为了把哭腔摁回去。
听见她瓮声瓮气地找话题转移注意力,裴行末心疼得不行。
他轻叹,顺着她的话题给出最真实的回答,“我很负责地告诉你,并不会。”
“笙笙,如果是你第一次跟我说离婚的时候哭,我大概率会产生把你锁起来的阴暗想法。”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脑子构思过,用铁链扣住傅笙的双脚,收走所有能让她联系到外界的物件,将她的活动范围控制在家里的计划。
而这个想法只存在了半分钟不到,被他亲手摁熄。
他贪心。
不想要傀儡。
裴行末想要傅笙爱他。
他要是把她锁起来,终其一生,他都得不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闻言,傅笙啧了一声,“你真想法真‘刑’,刑法的刑。”
裴行末耸耸肩,“以我的手段,不会有人能抓住我的把柄。”
傅笙不这么觉得,“我有艺宝,有沈易,有文瑶姐,有很多很多朋友,要是我失踪,他们会拼尽所有找我,这点自信,我有。”
艺宝和文瑶姐她不每天联系,可能得隔几天才能发现她联系不上。
但沈易,要是超过24小时找不到她,绝对会明白她出事了。
一旦沈易反应过来,艺宝和文瑶姐也会知道,进而扩散到她所有朋友都会知道。
她是没了能保护她会喜欢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可一个塞一个靠谱。
裴行末点了点傅笙的鼻尖,“笙笙,你举例的这些人里,能对我造成威胁的,只有书艺和沈易。”
前者靠着家大业大的赵家,他也得让她三分,后者则是纯个人实力不可小觑。
能把他隐瞒那么多年的秘密挖出来,全是那两人的本事。
“嗯哼,可我还有一些,你没见过的朋友。”你拉我往地掰扯了两句,傅笙心里的难受少了,眼泪也没继续往下掉了。
果然,聊天是调整心态的最佳武器。
听出傅笙的语气比刚刚轻快得多,裴行末松了一口气,“还有我没见过的朋友?”
“有!”例如孟子川。
文瑶姐之前还说,以后有机会,她带孟子川,她带裴行末,一起约着出去吃个饭。
可惜,没机会了。
想到这,傅笙鼻子又是一酸。
她努力把脑袋里的感怀抛去,放下捂住裴行末眼睛的手。
裴行末低眸便看到傅笙泪汪汪的眼睛。
“问个问题好不好?”
他欺身向下,将身上少许重量压到她身上,用力地抱住她,
“笙笙为什么想哭?”
傅笙扁了扁嘴,撇过头,“不知道。”
“不知道?”裴行末偏头吻过她的发间,“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