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遍了世态炎凉的老槐树默默矗立在村口,像一个沧桑的老人等待归家的孩子。
白楠伫立枝繁叶茂的槐树下,听着风的合鸣,感受月光给她带来的些许温柔。
“他究竟去哪了?会不会~已经死了?”她想。
一想到这,她有点害怕,又有点庆幸。
咕噜噜~
肚子是诚实的,一天下来,光顾着胡思乱想,连口水都没喝着,说不饿是假的。
她正准备离开,打算找王大娘借点粮食做顿晚饭,她一个人饿着不要紧,可肚里的孩子需要吃的。
嚓~嚓~
身后传来踩在树叶上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果然是他。
“你~你干啥子去了?”
对于她的问话,蝎充耳不闻,反而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回去,外面冷。”
说完,他就没有再管白楠,自己一个人走了回去。
本不想移开脚步的白楠,在看见了他手里提着的两只颜色鲜艳的松鸡后,还是跟了上去。
可她前脚刚进屋,蝎后脚又出了门,腰间别着家里唯一的一把豁口菜刀。
她有心想问蝎去干嘛,可蝎没给她机会,眨眼之间就没了人影。
“他~怎么了??”心思细腻的白楠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人渣老公变了。
“是我今天吓唬住他了吗?”她在心里想到。
摇了摇头,她看向地上的两只羽毛艳丽的松鸡。
在鸭嘴村的村民眼里,再美的松鸡也不过是碗里的一块肉,只有好不好吃,没有好不好看。
她摸了摸松鸡的尾羽,地下的松鸡没有动静,拔下一根泛着彩的羽毛来,松鸡依旧没有反应,可以确定,自己面前的两只松鸡已经离开了美丽的世界。
既然死了,那就没办法了,烧水褪毛。
再烧水的时候,她将两只松鸡的漂亮尾羽拔了个干净,这些漂亮的羽毛足以成为她苦难生活里的一束光。
咕哝哝~地锅烧的水开了。
沸腾的水冒出热腾腾的水气,扑腾在脸上,她得到一点温暖,肚子也在此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将开水一瓢瓢浇在竹盆里的松鸡上,滚烫的开水似乎与松鸡发生了化学反应,散出一股特殊的臭味道来,又腥又臭!
但她不怕,要是怕腥怕臭的话,两只鸡怎么吃呢,茹毛饮血般生吃吗?她做不到。
她的手很巧,动作也很麻利,没一会功夫两只漂亮的松鸡变成两团黑色的肉块。
肉很小,她以前只觉得松鸡好看,现在却觉得它华而不实,明明看起来跟家鸡一样大小,却只有这么点肉。
家里的刀被人渣丈夫拿走,她没法处理给这两团肉块开膛破肚,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厨房。
想了想,她决定去换点东西,将清洗干净的松鸡装进竹篮里,然后挎着竹篮离开了厨房。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小屋里已亮起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