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许星河被忽然出现的方晓天吓了一跳。
方晓天站在许星河的身后，面色凝重且苍白，眼神飘忽，完全没有聚焦点。
许星河顿感不妙。
“你怎么了？刚才是……”脑中灵光一闪，“刚才是谁的电话？是胡亦含的吗？”
方晓天的身世背景在任务空间中完全不被重视，全程交代出来的，也只是为了服务于她孤僻的人设。
接到了来自家人的电话？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许星河将此排除之后，只能猜测是胡亦含的电话。
毕竟在方晓天的生命中，占比最重的一个人，恐怕就是胡亦含了。
“是医院用手机打来的电话。”方晓天的声音晦暗发涩，像是从沙砾上摩擦过一样，她迷茫的看着许星河，像是迷失在海面的孤帆，“她们说，胡亦含……自杀了。”
“我的电话在置顶，所以就给我打了过来。”
“我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生出来的，自己给自己做选择的能力，在现在荡然无存。
方晓天看着许星河，感觉自己的眼眶酸胀，心里也是鼓着气。
她闭上了嘴巴，不愿意再开口。生怕自己稍一泄气，整个人就绷不住的痛哭起来。
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我需要过去吗？去照顾胡亦含，去帮她承受不属于我的痛苦吗？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为什么我是置顶的重要联系人？……她为什么要自杀？她自杀和我有关系吗……
问号、问句。
充斥了她整个大脑。
方晓天看不见眼前有什么东西，也找不到一条通向清晰的路。
迷茫的时候是看不见未来的。
许星河抓住了她。
“你想去医院看看她吗？”即使是后面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方晓天嗫嚅着：“我不知道。”
许星河说：“我陪着你，你会想去看她吗？”
方晓天一下子就迟疑了。
然后她立刻意识到，原来她不是没有做出选择，而是没有去施行自己已经选好的决定的能力。
“那我们现在就走。”
舆论的发酵在晚上的速度没有白天来的快。
但，也绝对不会慢上多少。
胡亦含自杀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现实许言被曝光了私密视频，然后是韩悦发出报警声明，以及自己被许言恶意谋杀的文章，最后是胡亦含自杀。
全程的消息流通不到半个小时。
事情发生的过于紧密了一些。
两人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将家里能找出来的现金都带上。
虽然手机支付已经普及，但在身上带着现金还是会有种心安的感觉。
0723完全能称得上是劳动楷模，在两人下楼的过程中迅速模拟了外观，开着车在许星河她们小区附近挺着。
身上的衣服比较随意，头发披散着，脸上没有装扮。
典型的刚刚回家洗完澡后又匆忙出门的样子。
许星河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0723接起，说：“五分钟的时间，马上到。”
许星河拽着方晓天往小区外面跑，试图缩短和0723之间的距离。
在奔跑的过程中，方晓天逐渐占据了主动的位置，变成了她拉着许星河往外跑。
和0723的会师非常顺利，刚刚上车，许星河就接到了来自于韩悦的电话。
“喂？”韩悦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能听得出来没有什么大事的感觉。
许星河直接问：“许言的视频是你放出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