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一巴掌长记性
南离烨见她脸色不善，顺着目光看过去，顿时也变了神色，几步走到那孩子面前，看他手中白骨，带着颤抖的语调问道，“你这骨头是从哪里来的？”
这话让在场不少人目光都集中在一处，这才发现，这小孩手中的白骨哪里是蛇的，分明是人的，而且看起来年龄还不大。
小孩年纪尚小，能认清什么是骨头就不错了，哪里知道其中有这么多分别，呆呆愣愣地举起手中骨头，一脸疑惑，“从一个很大的骨头堆里拿出来的，大的我拿不动，就拿了几根小的。”
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副小孩的腿骨架，柳月牙是在场人中最清楚的，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骨架跟小灵差不多年龄，刚才又经历了一次爆炸，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的产物，只能判断出是个女童。
她微微侧头，观察南离烨的情绪变化，正巧此时此刻，对方也看向她，目光中带着疑问和动容。
他现在就想听柳月牙给自己一个解释，想听她告诉自己，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惋惜地摇摇头，那一刻南离烨一阵耳鸣，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感觉心慌得厉害，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的情绪清晰地传到了柳月牙心里，她立马知道自己点的这个头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一阵后悔，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安慰的话，“你先别急，刚才的爆炸……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只知道是个小女孩，你是她的老师，应该对她的能力再清楚不过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唯有相信她才是正道。”
这样的安慰未免显得太苍白无力，南离烨想近距离看看这半副骨架，走几步，身体就晃几下，让人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能晕倒，柳月牙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站在原地，内心五味杂陈，眼睁睁看着他跟着那小孩去看了完整的骨架，最后失魂落魄的回来，苦笑盯着她，脸上却只有皮在动，“柳月牙，她是我的学生……”
后面几句声音似蚊蝇，一点都听不清，只听清最后一句无奈的叹息，“我带她出来……回去怎么交代……”
她心里也不是滋味，活生生一个人，还是个孩子，况且之前跟自己也算亲近，哪怕在不知道此人是否是小灵的情况下，她都能感到心痛，好像心脏是一个沉寂了千年之久的大钟，现在却猝不及防被沉重的木桩敲醒。
胸口又闷又痛，但即便是这样，她也知道这里不是众人的终点，就算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也应该先回到云家庄给他们报平安。
开口的时候，柳月牙嘴唇在轻抖，说出的话也支离破碎，“我们先走，等回了云家庄一切都会好起来……”
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