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传统的旋律不同，音乐教室里传出的琴音会更加哀伤。
周久安极轻地皱了下眉，这样的音律，似乎有些耳熟。
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慢吞吞走到教室门口，看着琴凳上身姿笔挺的少女，他靠着门框，悠然开口：“你很喜欢这首曲子。”
幼宜原本全身心地投入在弹奏之中，被这突然其来的嗓音吓了一跳。
指尖一抖，琴声乱了。
却也不着痕迹地抹去了琴键上的水迹。
索性也不弹了，她扭头，轻笑，“今天这么自觉。”
都不用她催，竟然提前来上课了。
周久安站在原地，盯了她一会儿，视线停在她眼角的时候，目光微沉。
“怎么了？”她觉得他有点不对。
周久安反手关上门，面无表情地说：“不想笑就别笑了，真丑。”
幼宜：“……”
张了张嘴要说话，周久安却抢在她之前开口，“今天下午又讲什么。”
“讲三角函数。”幼宜合上钢琴，走到讲桌前打开背包，里面装有她从周久安家带过来的教材。
这原本不是她的活，但周大爷以受伤为借口装柔弱，她不得已，只好做了他的书童。
“三角函数？”周久安在她身边坐下，“我好像听过。”
幼宜翻开数学书，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上次讲数列你也说过这句话。”
结果问他数列的公式有哪些，一问三不知。
“没跟你开玩笑，”周久安撑着脑袋拼命回忆，“我真听过。”
“高一上课讲过的你能没听过吗？”幼宜无语，“把你的脑洞收回来，我要开始上课了。”
周久安“哦”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重复，“你相信我，我真听过。”
幼宜好笑地看着他，敢情提前来上课是杠她来了，心里也有了脾气，她随口道：“行，那我考考你，‘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是怎么理解的？”
这已经是最基础的三角函数诱导公式的口诀了。
周久安思索一下，“你这口诀不对吧？”
“哪不对了？”
“我记得还有下半句啊，”周久安抓抓头发，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幼宜忽然觉得，他应该说不出什么正常的东西。
她就没听过这个口诀还有下半句的。
果然，下一秒——
他信誓旦旦开口，“天王盖地虎，张熠一米五。”
说完，像孔雀开屏似的一脸求表扬的骄傲表情。
他绝对没记错，当时上课讲到三角函数，这话是李文修说的，还把数学老师气个半死。
“周久安！”虽然早有预感，但幼宜还是被他的发言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抬手揪了他的耳朵，“这是数学！你跟我这对对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