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专门检测水的成分的工具，一边问，“周妈，这个水，是怎么来的啊？”
周妈看到冯倾突然对一杯水这样怀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屈地解释，“五小姐，这水，就是我们家里自己烧的啊。”
“生水，是哪里来的？有没有外面的人接触过，接触过打水的工具，或者烧水的工具？”
周妈仔细想了想，“没，没有啊五小姐，这些活一直都是自己家里干的，没有别人碰过。”
说完，她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对了，五小姐，前些天，刘家借用过咱家两只木桶。”
“什么时候借的？具体哪一天？”
“我想想……”
周妈掰着手指头，仔仔细细算了半天，抬起头，“应该是六七天之前。”
冯倾心里一震。
六七天之前，那不就恰好是冯泽第一次上吐下泻哭闹那一回吗？
“刘家的人？”她反问。
“是啊，是刘清元刘老爷家里的夫人来借，说家里的桶坏了，还没修好。”
冯倾一边和周妈说话，一边检测杯子里的水。
一刻钟之后，结果出来了。
果然，有问题。
这水里，有一种很特殊的纤维素，估计是从当地某一种植物中提取出来的。
这种东西成年人吃了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婴儿的肠胃还未发育完全，接触到之后，轻则腹痛难忍，上吐下泻，重则造成肠胃出血。
非常危险。
冯倾的脸色，骤然变得冰冷。
“周妈，这水有问题！”
“啊？五小姐，我……不是我，我冤枉！”
周妈吓得跪下来。
“你说六七天之前，刘家借了水桶，那么这几天呢？有没有人来借？”
冯倾沉声问。
“没，没有啊……”
周妈一慌，说起话来都变得结结巴巴，“我……我真的不记得有人来借过，我……应该是没有人借……”
“周妈，好好说！”冯老夫人发话了，她虽然是个老太太，但是声音不怒自威，周妈吓得瑟瑟发抖。
“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倾丫头和宴哥儿你个人，都是你带着长大，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这次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害我的孙子，我……”
“哎呀！老太太，您别着急，可别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常姨娘连忙抚着老夫人的背，“咱们现在不是正在查吗？有倾倾在，很快就能查出来的，您可千万别着急上火。”
听了常姨娘的话，老夫人深呼吸一下，没有继续再发火。
“想到了吗？有没有人借过桶，或者家里其他打水烧水的工具。”
周妈抬起头，“没……没有啊五小姐，我想了一遍，都没有人来借过。”
冯倾盯着她，锐利的眼神仿佛小刀一样刺在她脸上。
周妈禁不住又一次磕下头去，“五小姐，我对咱们家一直忠心耿耿，但是我就是我，不是就不是。上一次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把木桶借给外人，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