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楞了一下，显然不知如何回答。
林然看她的样子，不免觉得有趣。
这种人都能来鬼市摆摊了，难道华夏就没有古玩人才了吗？
不过凭借他的直觉，手里的鼻烟壶虽然没有具体标识，但保底也是清代中期的物品，买下来绝对不吃亏。
他故作迟疑地说道：“你说不上来这东西的来历，是不是来路不明啊。”
摊主立刻说道：“不会不会，我的东西都是正规来路的，小兄弟你尽管放心。”
林然心里一喜，还真碰到了个愣头青了。
他说道：“其实我也不懂，只不过和鼻烟壶有眼缘，觉得挺适合摆在家里做装饰品的，你多少钱卖？”
见到林然诚心购买，摊主露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其实她还真是第一天出摊，并没有相关的经验。
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摆摊，她心里都有些慌，不过还好，周围的人虽然看起来阴沉，人倒不坏，还给她找了个好位置。
现在她只想快点把手里的货物出手掉，早点回家。
至于钱方面，都已经问过爷爷了，不会出错。
“一百五。”摊主豪爽地开出了底价。
林然本来还想装模作样一番，没想到她直接给出了自己理想的价格。
这价格确实合情合理，虽然玉石本身不只这个钱，但由于底部没有款式，无法判断年月，收藏价值自然少了一番。
并不缺这点钱，但是既然是来捡漏的，当然不能违背自己的初心。
他做出对价格不太满意的样子，站起身来说道：“一百五十块太贵了，买一件装饰品有些亏。”
摊主赶紧说道：“小兄弟，这可是清朝乾隆年间的鼻烟壶啊，一百五已经很便宜了。”
摊主说话有些大声，引来了周围游客和摊主的侧目。
林然示意她小点声，笑道：“你刚才不是还不知道年份吗？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摊主的笑容尬住了。
她出摊前确实忘了这回事，本以为鬼市都是行家，看中了喜欢的物品就会直接买走。
没想到还会有人问东问西的。
她也在责怪自己嘴笨，当时随便编一个不就好了，现在再说出来，确实会让人起疑心。
正当她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林然又问了一句：“乾隆和康熙哪个在前？”
“额？”摊主一时语塞。
林然内心已经笑开了花。
在鬼市摆摊，没有鉴宝常识也就算了，连基本的历史知识都没有。
看样子在鬼市上，不仅仅只有客户会变成羔羊，有些摊主也是水平有问题。
林然见她答不上来，小声说道：“姑娘，我看你第一次来摆摊，你如果不懂的话，最好不要太多话，就在旁边点头盒装深沉就行了。”
他感觉眼前的姑娘摆摊似乎身不由己，像她这个样子很容易被骗。
于是一时好心提醒她。
摊主立刻露出了严肃的表情，郑重的点点头：“多谢小兄弟提醒。”
但因为这句提醒，她也感觉出来林然并不是自己说的不懂古玩的人，很明显是专业人士。
她说道：“如果你真的看中了这鼻烟壶的话，一百块钱拿去吧，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了。”
摊主的表情显得很凝重，可是看起来很单纯，不像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