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下，凝！”
水面依然平静，偶尔泛起鱼儿游过带起的涟漪。
杜若看着自己不断调动灵力，对着面前池水一次次的结印，但成效甚微。
“啊——”
少女忍不住失控的叫出声，疯了般的将脚边石子一颗颗踢入水中。
“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脚尖一阵剧痛袭来，她踢到了一块尖石，整个人扑进水里。
湖中水鸟被这番动静惊的扑棱棱乱飞，有两只甚至朝着罪魁祸首扑来。
“连你们都来欺负我！”
少女泪水和着泥沙糊了满脸，狼狈的坐在岸边失声痛哭。
“若若，是你吗？”
略带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少女转头看到一抹浅青色身影，连忙收了哭声擦擦眼泪。
“师兄，你怎么来了？”她起身小跑到男子身旁扶住他，话语中还带着些哽咽。
感受到杜若湿嗒嗒的袖子，男子转头望向她的脸，灰色的瞳孔毫无焦距。
杜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抽抽搭搭的解释道：“今日宗门内试成绩出来了，我又是最后一名。”
她拽着黄色弟子服的袖口泄愤似的揉着。
“师兄，我真的觉得我就是个废物。阿狸上个月都能带队出任务了，我却连最基本的凝咒都学不会。”
男子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拉住杜若的手腕向着湖边走去。
“五行之力源于自然，你要用心去感受它，切不可急躁。”
他将杜若带到身前，双手托住她的手腕，轻轻道：“闭眼，跟着我的灵力一起。”
温柔恬静的润下灵力从男子指尖汇入杜若的手掌，包裹着她本身细弱的灵力一同顺着灵脉游走。
心境慢慢平复，杜若认真的跟着男子的灵力流动轨迹，双手结印。
“润下，凝——”
一道水流从湖中心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杜若内心激动万分，试图控制它凝出一个具体的形状。
可谁知心绪一晃，掌中灵力溃散，半空中的水流顷刻间淋了二人满身。
杜若呆呆的站在原地，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师兄，你说师父是不是也对我很失望？他会不会···不要我？”
男子没有用灵力烤干湿漉漉的衣服，而是抬手轻轻擦了擦少女脸上的水渍。
“怎么会呢，三师叔只有你一个弟子，疼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要你？”
只有我一个弟子···
杜若脑袋昏昏沉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周围忽然嘈杂起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将她挤在中间。
杜若艰难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总觉得十分眼熟。
直到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一个白花花的裸体，杜若方才想起来。
这不是之前和孟止语一起去的鸭馆吗？
背后被人猛地一撞，杜若便踉跄着趴倒在地上。后方的人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摔倒，纷纷挤着扛着向前冲。
杜若被踩的起不来身，只能努力的蜷缩在一起。眼前发黑，胸口也堵的厉害。
但就在这时，一道强劲的灵力波动传来，落在杜若身旁。
霎时以此为中心，四周的人群全部被震开，滚落在一起。
杜若刚缓了口气，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抬头望向男子的脸，此人虽然样貌宛如裹着一层迷雾，但杜若还是能感受到他脸上的肃杀之气。
他现在似乎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