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一瓶梨花酿后，杜若脸颊微红，又要了一瓶桂花酿。
“烛旭。”她双肘撑在桌上托腮看向对面的男人。
“是你把我从九离山传送回来的吧？嗯···贝贝和风帝也是你带回来的。”
“嗯。”烛旭也学着她的样子，单手撑住下巴看着她。
“那你知道狸狸在那吗？”
烛旭神情不变：“不知道。”
“哦。”杜若点头，端起面前的酒一口干掉。
心中不知为何堵得难受，但理智又告诉她，不应该因为这次的事情对烛旭有所埋怨。
杜若自嘲的想着。
毕竟说到底，我们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关系。我不能因为受了他百年的照拂就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没有人有义务对我好。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当杜若回想起两人以前的相处模式，惊恐的发现自己只要跟在烛旭身边，整个人就像个咸鱼。
她心中默默打定主意，吃一堑长一智。不论是谁，都不能过于依赖。
两瓶酒下肚，杜若酒劲上头，不禁开口问出了她最好奇的问题。
“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的人，是谁啊？”
烛旭拿酒碗的手顿了顿，看向杜若的目光中带了些探究之意。
“你不知道？”烛旭反问。
杜若：“······”
你又没告诉我，我上哪知道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烛旭突然嗤笑出声：“还以为你知道。我在找的人是···我的兄长。”
杜若灵台瞬间清明起来。
兄长？
不是女人？
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了。
“找失散多年的兄长相认？”
“不，”烛旭目光深沉，似笑非笑道：“是杀他。”
杜若干笑两声：“···你逗我呢？”
烛旭没接话，只是继续喝酒。
“那···为什么要杀他？”杜若小心翼翼开口，“我就是好奇一下，如果不能说的话···”
“他败坏龙族声誉。”
杜若：“······”
从酒馆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杜若摇摇晃晃的扯住烛旭袖子，醉眼迷离道：“我飘了，你背我。”
烛旭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前两步蹲下拍了拍肩膀，杜若欢快的跑过去趴在他的背上。
两人带着一身酒气，缓缓走在街道上。
路边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叫卖声络绎不绝。
行人来来往往，两边楼阁檐角挂着的彩灯映照着尘世烟火。
杜若温热的脸颊蹭过烛旭的耳尖，口中似乎还呢喃着什么。
她曾无数次在这个人的背上安然入梦。可现在的她虽面上昏昏沉沉，脑中却是异常清醒。
“烛旭···”
没有回应。
杜若的左手顺着他的锁骨滑到肩膀，最后抚上后颈撩开碎发，指腹在皮肤上轻轻打圈。
“我能信你吗？”
男人瞳孔幽暗，满街的繁华似乎都不曾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