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微风拂过，男子额前碎发轻扫乌黑的面具。
两人静静对视着，目光都不太友善。
“李护卫长相并不丑陋，为何一直戴着面具？难不成是要掩盖什么？”杜若声音不大，语气却带了些咄咄逼人之势。
戒备的僵持半晌，李煜川突然轻轻笑了。
他说：“还以为你会直接动手来揭我的面具。”
杜若摊手：“脸皮薄，做不出来那种趁人不备抢人装备的事。所以你为什么要戴面具？”
李煜川似乎内心做了一番挣扎，然后才缓缓抬手，拿下了面具。
杜若：“······”
我真该死啊。
只见男子右边额角，赫然刺着一个“罪”字。这个刺青应该存在了很多年，已经随着皮肤的生长而变得扭曲。
曾经的风国，罪臣之后皆要在脸上刺字，以昭示其戴罪之身。
但这一刑罚在尤蒽亲政后就被废止了。
如此来算，他的家族获罪时，当政的应该是前任风帝。而李煜川那时最多不超过八岁。
“对···对不起啊，我就是···”杜若结结巴巴的解释，眼神不自主的又扫了一眼他的左脸。
那里十分干净，没有什么鹰纹。
“无妨，习惯了。”李煜川把面具重新戴回脸上，满不在乎的说。
杜若：“······”
感觉自己更可恶了。
“你说你···你戴那种，遮上半边脸的面具多好？这种遮左半边脸的，多不好看。”杜若小声嘟囔。
李煜川神色黯淡：“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人，有何资格谈好不好看。”
杜若良心备受煎熬，下意识起身准备开溜。
整理裙摆时，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李煜川的袖口，那里也有一朵小小的蓝色鸢尾标记。
“贤妃娘娘对你们真好，居然亲手给你们绣衣服。”
李煜川愣了愣，随即看向自己的袖口，神色温柔下来。
“是啊，小姐她是这世间，最善良的人。”
······
贝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寻了个理由带着王荣耀从贤和宫出来。
杜若已经在外面等她们许久了。
“怎么样？问出点什么没？”贝贝压低声音问。
杜若眉头紧锁，沉吟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在这里反复复盘，越想越不对劲。
刚才看到他脸上的刺青，愧疚感一上来，居然能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待自己反应过来再返回屋顶时，已经找不到他人了。
“所以你还是不知道他的九离山地图是从哪来的？”王荣耀万分不敢相信。
杜若老脸一红，面上有些挂不住，支支吾吾解释道：“他一摘面具，那个表情···肉眼可见的弱小无助又可怜好嘛？那搁谁都不好意思再追问了吧？”
“你就是心软。”贝贝气鼓鼓道：“下次换我来，保证给他那半边脸皮都擦下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敢设阵法坑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