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玄湛驱车到了酒吧。
将车钥匙丢给门童，他迈着长腿径直走入包厢，坐下，让人上酒。
玄野赶到包厢时，他哥已经灌了自己大半瓶酒，他看得咋舌，三两步上前，摁住他的手。
不解开口，“哥，什么情况啊？”
他哥是个极其自控和理智的人，能让他买醉的情况少之又少，上一次还是因为聂娇娇，可是……他哥不是刚和聂娇娇求婚成功，你侬我侬的吗？何须来买醉啊？
他眼珠子一转，感觉不对劲，连忙坐了下来，顿时秒变知心大哥哥，诱哄的口吻道：“哥，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尽情和我倾诉，千万别一个人放在心底啊，天塌下来，还有兄弟在呢！”
要问他最怕什么，首选就是他哥和聂娇娇感情不稳定，因为最终肯定会波及他。
他如今已经继承了奶奶的衣钵，成为他们坚定不移的拥护cp粉。
想要拆他的cp，除非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玄湛心里苦闷，烦得很，根本不理会玄野的耍宝，他沉默良久，在玄野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声音沉沉闷闷的，“聂娇娇不想和我过了。”
“？”玄野刚要点烟，闻言，动作一顿，他愕然扭头看玄湛，嘴巴微张，那根烟就这样掉到地上，“啥？”
莫非那日的求婚，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他撞鬼了？
别说玄野不可置信，玄湛看到那离婚协议书时，当时内心的波涛骇浪都还历历在目，他就是也不信，才会让贺助理去求证。
结果就是二次暴击。
看着他哥此刻的表情，玄野的神情也渐渐严肃起来，“哥，你说真的啊？你们……”
他斟酌了下字句，试探道：“吵架了？还是又有什么误会啊？”
虽说之前是被迫结婚的，但一路磕磕绊绊也走到现在了，再加上绑架那个事情真相大白后，两个人理应冰释前嫌，和和美美的才对啊，怎么还没两天，又闹起来了？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眼神眯了起来，上下扫视玄湛，“哥，该不会是你对白心悦还有什么心思，被嫂子抓包了吧？”
话语才落，便收到他哥的死亡凝视，玄野连忙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玄湛重新端起一杯酒，饮尽。
他自嘲勾唇，“没有吵架，也没有误会，只是她不爱我而已。”
即便这是已经知道的事实，然而真正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逼着自己正视这个问题时，还是痛彻心扉。
玄野脑壳又疼了。
他在男女之事里从来都是走肾不走心，他没有爱过谁，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纠结爱与不爱的问题。
反正人已经娶到了，他也有能力一直留在身边，这样不就行了吗？
爱不爱很重要吗？
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哥，轻拍了拍他哥的肩膀，他想了又想，才开口道：“哥，那你想怎么做？答应离婚？放过她，和她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玄湛的手，猝然握紧了杯子。
仅仅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内心的戾气就止不住地冒起。
他想起那三年，每次以为聂娇娇就在眼前，抬手触碰时，眼前人就化作空气消失，他不想再回到那个时候，那样窒息绝望。
明明是不想放手的，哪怕死都要纠缠在一起，偏偏，他张了张口，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居然，无法再勉强聂娇娇在他身边，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