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眨着眼睛，可眼泪还是克制不住，从眼角滑落。
有那么一刻，她也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抱着他，不要去管外界其他任何因素。
她的手抬起，却又僵在了半空。
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娇娇。”玄湛的唇瓣贴在她的耳边，“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聂娇娇的心，狠狠一颤。
她用力地咬着下唇，几乎咬出了血，才将所有的情绪尽数收敛，她逼着自己冷漠，推开身前的男人。
她没再说什么，也没有看他，直接转身就走。
玄湛定在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远的身影，再看着她伸手拦车，坐入，车子汇入车流中，彻底消失在他的眼眸中。
“轰隆——”天空忽地传来一个惊雷。
他缓慢抬头，一滴雨水，砸在了他的脸上。
刚刚还晴空万里，骤然间……狂风骤雨。
…
聂娇娇冒着雨跑回了家。
从公寓搬出来，她就住进了之前租的房子，好在一直让人定期来打扫，现下直接拎包入住。
盛时安在家里等着她，一见到她回来，什么也没说没问，直接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聂娇娇明白，她在和她说，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有她在。
这就是好朋友存在的意义。
片刻，聂娇娇低低声道：“放心吧，玄湛没有为难我，还分给了我很多钱，你姐妹我摇身一变，成富婆了。”
盛时安哪能听不出来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半点开心。
不过既然都分开了，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她松开聂娇娇，点评了句，“他最后……还算是个男人。”
至少他看到了娇娇这些年因为他而受到的那些伤害和痛苦，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而不是一味地怨恨娇娇。
懂得补偿和反思，娇娇……也没爱错人。
盛时安让聂娇娇先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了，自己则去厨房煮姜汤。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彻底被乌云密布，老天好似都在替他们悲伤。
半个小时后，聂娇娇换了身家居服走出来。
盛时安见到，盛了两碗姜汤放到餐桌上，唤她，“过来喝吧。”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喝着热乎乎的姜汤。
“娇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你……会离开帝都吗？”
要说心里话，她是不想聂娇娇离开的，但她若是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她也会支持她的。
出乎意料的是，聂娇娇几乎没有考虑，就摇头了，“我不走。”
盛时安惊讶，她猛地抬眸看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之前聂娇娇想离婚时，都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这次都真离了，她居然不走？
她直觉事情可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娇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认识的聂娇娇，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一旦决定了要划清界限，就不会藕断丝连的，除非……她另有打算。
聂娇娇端起碗，仰头将那姜汤一口气喝完，辛辣的滋味在舌尖蔓延着。
放下碗后，她轻声回答，“嗯，我还有事要做。”
果然。
从她要求白心悦带着孩子回国起，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快狠准，她当时就觉得奇怪了，毕竟这感情的事儿，不拉扯个千百回怎么可能真的分得开。
何况她这么爱玄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