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忍住，将钱放回在腰间，这时车夫也来到身后，呈保护姿势。
“烧水去？”周娇娇道。
“啊？”
“烧水！”周娇娇轻哼一声，“烧一桶热水，这钱就是你的。”
“是是，现在烧。”老太忙不迭叫儿子去烧水。
周娇娇冷哼一声，回到产房。
“娘子，多谢你。”产妇浑身虚弱，可肚子一人，时刻打起精神，因此将周娇娇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周娇娇点头，“这位娘子，接下来跟怎么办？”
拿妇人见她慌张的样子，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娘子做下就好，剩下的让大丫帮忙。”
毕竟生过两个孩子，妇人更有经验，周娇娇不时在旁边搭把手。
等那老太一锅水烧开，稳婆也请到了。
周娇娇终于能歇口气。
稳婆经验足，见到那老太在出方骂骂咧咧，习以为常。
有了稳婆，周娇娇放了心，她实在受不了产房的血腥气，出来院子里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终于传出来一声虚弱的婴儿哭声。
蹲在屋檐下的男子立刻上前，问稳婆，“是男是女？”
生产之前无能，生产之后不关心媳妇，只问男女。
周娇娇胸中猛然窜起一股火，她一甩袖子，回了马车。
车夫还在院子，半晌，他上来，说是那妇人生了个女儿。
周娇娇了然，那老太叠叠的骂声，早就说明一切。
她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呆，“张叔，你给二丫说一声，让她娘闲了去镇上找我谈生意。”
又给了几两银子，她方才取钱的时候看见了，那箱子里总共没几个铜板，估计连给稳婆的喜钱都拿不出。
车夫今天也是开了眼界，将二丫拉到一旁，说了周娇娇的叮嘱，又把钱塞过去，让她一定藏好。
回到镇上，陆母拄着拐，见她一身狼狈，忙问他怎么回事？
周娇娇简单说了两句，就要去沐浴。
等身上的血腥气消失，周娇娇擦擦头发，心中终于恢复两分。
便披着头发，去厨房给自己下点面条，旁的陆母手里纳鞋底子，举着隐针穿过发缝，宽慰道：“娇娇，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世道就是这般，这女子嫁人都是这般。”
“有些那父母想着闺女，结婚之前，就回多打听，要是碰见那见钱眼开的，嫁过去也只能受着。”
“就算有钱又是也没法，那有些嫁妆丰厚的寡妇，甚至有人强娶的，往那寡妇家里一躺，占人，占房，说是结了婚，你还能说什么。”
这些都是陆母这么些年听到的。
“所以，我就亲近村长一家，为的是啥？”
陆母手中停顿，认真道：“公理。”
周娇娇沉默。
下午的时候，男人终于回到家。
周娇娇却又没了心情问他去哪了，倒是陆君行主动提起，说是身体恢复，去拜访了恩师，还说改日要带周娇娇同去，认认门。
“先生还记着你呢，刚结婚那回儿，你帮了他们家车夫，他老人家夸你。”男人高大的身躯躺在榻上，手里举着书，对烛光下查看账本的小妻子温声道。
视线落在小妻子恬静的侧颜上，俊逸的面庞中回忆着。
“那时候......”
陆君行说什么，周娇娇反正一句没听进去。
她正发愁这生意该怎么办？
今天忙活一天，是身心俱疲，钱没正着多少，倒还打进去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