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唐蔚刻意地没有去看伏栀，他想，伏栀应该不会喜欢把自己的脆弱给别人看的。
出乎意料的是，伏栀之后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样大哭一场。
唐蔚问她：“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回家？”
乖乖女一改常态，语出惊人：“我想去喝酒。”
喝酒？
唐蔚以前跟季连越一起胡作非为的时候，没少出入酒吧，酒吧里到底有多混乱，他是清楚的，伏栀根本就不属于那里。
他下意识地就拒绝了她：“不行，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伏栀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刺：“你兄弟都做了这些事情了，还不允许我借酒消愁吗？”
这口锅可就大了，他知道伏栀是以为他站在了季连越那边，再看伏栀，气鼓鼓的样子，估计内心十分不好受。
唐蔚想了想，有他在，肯定没什么问题。
“好吧。”
他选择了一家不那么热闹的酒吧，两个人坐在最角落里，又给伏栀点了果酒，她可能没怎么喝过酒，一杯下去，脸颊就浮现了红晕，眼睛也越来越亮，举着杯子让他再倒。
唐蔚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一声不吭地给她倒着酒。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向来都是别人给他倒酒，今天居然轮到他给别人倒酒，不仅内心一点儿不耐烦都没有，连一滴酒都没有沾。
喝多了，她的话也多了，看着唐蔚的眼睛璀璨晶亮。
“我不该朝你发脾气，其实我知道，买衣服那天，你就暗示了我，是我自己还抱着希望，还可笑的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唐蔚愣了下，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么想他的。
他当时的确是说了那些话，但并不是存了提醒的心思，而是想破坏季连越和她之间的感情，仅此而已。
可是当她信任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了，他什么解释都忘了。
“你......你喝醉了。”
唐蔚不打算顺着她来了，他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可耻的欲望而做出什么卑鄙的事情来。
至少，在此刻，在她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的时候，他不可以辜负她的信任。
他起身，想要把伏栀拉起来，谁知道她却开始当着他的面耍赖。
优雅大方的人这会儿一点儿形象都不顾了，脚上凉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就这么委屈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对视了几秒，唐蔚妥协了。
他蹲下来，低声下气地哄她：“这里太吵了。”
她不回话，看样子是不满意他的话了。
唐蔚没辙，又说：“我带你换个地方喝，那里也有很多酒，好不好？”
她醉醺醺的，歪着头，似乎是在费劲地想他说的话的意思，好半晌，她才用力点点头，勉为其难地回答：“那好吧。”
她第一次对着他伸出了手，她手上已经没有了订婚那天涂的指甲油了，干干净净的，只有正常的肉粉色。
唐蔚握住她的手的时候，身体都在发抖。
那天看着她扑进季连越的怀抱的时候，他就以为，自己该醒了，不该再做那种不靠谱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