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怕打扰到其他人休息，解雨臣带着祈之之来到后院中。
凉亭里，祈之之坐在石桌旁，她双手撑在桌上支着脸，满目期待地望着解雨臣。
凉亭里灯光柔和得像月光，解雨臣只穿着一件戏服，并没有怎么装扮。
他清了清嗓子，对上祈之之期待的目光后，解雨臣又不自觉勾起嘴角。
“你想听什么？”
“我不知道有什么，你就唱你喜欢的吧！”
解雨臣思索了一下，“给你唱牡丹亭怎么样？就唱...皂罗袍这一段？”
“好好！”
解雨臣端正身子起势，手腕一甩将长袖收回来。他垂下眼再抬眸，幽婉的嗓音在黑夜中柔柔飘出。
一段曲结束，解雨臣发现祈之之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上以往看不到的赞叹之意。
“之之？”
“啊！”祈之之回过神来，“跟你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哎！”
解雨臣不由失笑，“是很不一样。”
“嗯......”，祈之之歪着头沉吟了一声，“让我想到...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
解雨臣站在原地等着她，想看看祈之之能给出什么评价来。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祈之之一拍手掌，“对，就是这句诗，这是水瑶告诉我的！”
解雨臣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评价，他愣了一下不由又笑起来。
“你笑什么呀？”
解雨臣走到她身边坐下，“你知道这句诗的意思吗？”
“知道啊。”祈之之点头，“我觉得这句诗放在你身上很适合。”
寂静的夜中，院子里连虫鸣声都没有。
两人坐在凉亭里聊天，直到天微微亮时，祈之之才惊觉时间过去了。
“都到早上了，会不会耽误你休息？”
“不会。”解雨臣摇头，通宵处理工作的事情反而是他的常态。
“我发现你们这群人，还真是每个人都异于常人。”祈之之道，“这是不是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也有一些身不由己吧。”
这一夜两人天南地北地聊，聊到过往的旧事，也聊到了谁的未来又会如何渡过。
从院子里回去的时候，两人遇上了早起的吴邪。看着解雨臣搭在手里的戏服，吴邪心中有一秒钟的疑惑。
“你们起这么早做什么？”
“就没睡啊。”祈之之看着他，“那你起这么早做什么？胖爷不是说今天没安排？”
“出来接个电话。”吴邪看着他们，心想这两人昨晚去干什么了，怎么能一晚上不睡觉？
“既然你们今天没安排，那之之下午跟我去一趟新月饭店吧。”
祈之之点头，“可以。”
三人打了个照面，又再次分开。
吴邪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怅然。
他最近是发现一件事，祈之之不做弄人的时候，她跟谁都能聊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