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槿欢用鞋尖挑起马克血肉模糊的脸，“马克先生果然是实力过硬的国际雇佣兵，嘴巴够严。”
沐槿欢在正对面的椅子上落座，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天晚上出现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派你害我们一家？”
马克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仿佛没听见似的。
沐槿欢冷笑，“你这条腿已经严重感染，再拖下去除了截肢，就只有死。我不介意让你下半辈子变成一个只有一条腿的瘸子。”
马克愤怒地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一声比哭还难听的笑，“有种你就杀了我……”
“我还有话没问清楚，想死？没那么容易。”
沐槿欢勾了勾手指，一个黑衣保镖拎着一桶加满冰块的冷水走过来，兜头浇下。
刺骨的寒意让马克的身子骤然缩成一团，他浑身的毛孔似乎都被冰冻了。
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在他体内掀起灼烧的热浪，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他快要失控。
他开始嘶吼，像濒死挣扎的野兽一样咆哮，用最肮脏的语言辱骂沐槿欢。
沐槿欢静静地看着他，像置身事外的路人，冷眼看着他的精神一点点崩溃。
等到马克骂累了，喊不动了，沐槿欢从程风手中接过电脑，一字一句清楚地念出一串地址。
在听到地址的一瞬间，马克僵住了，像被拿住了软肋一样不敢动弹。
沐槿欢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没想到外号冷面杀手的马克，还有一颗赤诚之心。”
“这些随你出生入死的队员，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眼盲失声，为了逃避追杀，现在只能挤在脏乱的仓库里苟活。你的命可以不要，难道就不为他们想想吗？”
“你不能动他们……你不准动他们！”马克发了疯似的扭动着身子。
这些年的清剿让马克的雇佣兵团分崩离析，成员们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一群既没有合法身份又缺乏自理能力的残疾兄弟，靠着马克自己赚外快养活他们。
沐槿欢露出一个看似亲善的微笑，“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我放过他们；”
“第二，我帮他们了结痛苦，而你一人独活。”
沐槿欢给出的选择是残忍的，几乎把马克逼入了绝地。
他痛苦地喘着粗气，听到沐槿欢清冷的声音缓慢地响起。
“五、四、三、二……”
“我说！”
马克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他屈服了。
“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