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共处（二）
接连发问，沈怜星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
她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心迹，也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的真实情感，也许是之前被韩无枫看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索性也没有这么忌讳。
因为不会更差了，在她心里，自己最害怕和最无助的画面都被韩无枫看到，也就没有必要在他面前去隐藏。
韩无枫叹息一声，“是啊，所以这怪你姐姐吗？还是怪你呢？还是该怪圣华门那个该死的制度呢？”
沈怜星沉默着，似是有些诧异，在她心里，韩无枫和沈惜月就是一丘之貉，这个男人也只会无条件帮着沈惜月，此时他没有帮着沈惜月指责自己，倒是出人意料。
韩无枫继续说道：“你看，你自己都犹豫了，我假设你姐姐当年选择了为圣华门留下一双女儿，然后呢？你的这对亲侄女儿又会反目成仇，继续你们的足迹，走向这样的宿命，我只想知道，难道你和你姐姐就没有感情吗？”
沈怜星攥紧拳头，情绪低落的说道：“感情吗？以前或许是有的，小时候，她总是护着我，可我知道，她不过是像表现自己身为姐姐的担当罢了，我们自幼便清楚，总有一天，我们二人有一个是要为了另一个牺牲奉献的，这是宿命。”
“如果这是宿命，为什么就不能打破宿命呢？没了你姐的修为，以你的天赋就做不到步入大乘吗？”
“哼！你还是不明白，她不死，我就得死。”
“错了，你们也可以联手让圣华门那些老怪物死，对了，我突然记起来，师姐走之前已经把你们后山禁地那些老东西全部杀光了，你知道我师姐为什么杀他们吗？”
“我听过一些传闻，说那些老怪物和域外有染，的确，如今我的不再受那些老怪物挟制，但沈惜月和我依旧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韩无枫，别白费心机了，我和她之间，已经快有结果了，她会慢慢消散，直至成为我的一部分，再无自己的意识。”
听到这儿，韩无枫冷冷盯着沈怜星，他们姐妹二人之间谈不上什么对错。
要说错，就是曾经圣华门规矩的错，时至今日，韩无枫最希望的还是这两人能真的做到和解。
因为轮回蛊小白也说过，她们一体双魂也是最适合修炼，既然当初没能共存，如今以这样的方式共存也未必不可。
真要死一个的话，对两人似乎都不太好。
“她若是消散了，对你不会有影响吗？”韩无枫追问道。
“呵，都说了别白费心机了，韩无枫，沈惜月走了这步蠢棋，此生都别想翻身！”
韩无枫突然沉默，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那冰冷的眼神闪烁着锐利的锋芒，沈怜星也不逞多让。
“韩无枫，你是想现在杀了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杀了你，我可没把握对付那个白发女人。”
“你的杀心都藏不住了。”
二人的杀意越来越浓，就差直接动手了，不过他们都还是很清醒，并没有真的动起手来。
韩无枫突然露出笑意，“我这哪儿是杀心啊？我这明明是色心，想我与惜月情投意合，心意相通，而今每每看到你的脸，过往种种就浮现眼前。”
说着，韩无枫把手伸向沈怜星的脸颊，故作轻挑模样。
沈怜星下意识一躲，一把抓住了韩无枫的手，“你这个混蛋！我可不是沈惜月那个不要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