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云清就像一只乖顺的大型宠物，任由主人抚触。
过了半晌，裴意才心满意足地将手收回来。
将碎发挽到耳后，嫣然一笑：“清安小师父，明日就是你的二十岁生辰了，可有什么喜爱的物件么？”
此时此刻，彧云清还沉浸在被她抚触的暗喜中，听到这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并无，裴施主何出此言？”
“这样啊...”
裴意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红唇微抿，仰着头，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双如翡翠般幽绿的眼睛。
与他对视了片刻，裴意忽然想到什么，眼睛像月牙似的弯了起来：“既如此，那我就随便送礼了。”
“送礼？”
彧云清顿了顿，猛然反应过来，耳根瞬间染上了绯红，连忙拒绝：“多谢裴施主好意，只是一个生辰而已，无需您如此挂怀。”
他的言语依旧是那么的温柔谦和，笑容中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欢喜与柔情。
但这抹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
彧云清忽然垂下眼帘，鸦羽轻颤，通身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他的情绪忽然跌至谷底，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勉强起来。
裴意与他离得不远，清楚看到他的眼尾泛起了红晕，下意识开口询问：“怎么了吗？”
她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抚上彧云清的眼尾，指尖瞬间被泪水濡湿。
“清安小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裴意轻揉拭去他眼角的泪花，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其实她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但她就是想听彧云清亲口告诉给她。
彧云清一直沉浸在悲伤的过往中，听到她的声音，倏然抬眸看向了她。
“裴施主...”
他那双绿眸就像氤氲着浓雾的湖面，美得令人心颤，就连裴意都没忍住着迷了片刻。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彼此，谁都没有言语，只是这样便足以将情绪倾泻出来。
恰巧此时吹来一阵清风，一滴清泪跟随风的方向急速坠落，彧云清再也克制不住情绪，伸手拥住了她！
忽然被他抱住，裴意都诧异了，鼻尖萦绕着浓郁好闻的檀木香。
是他身上的味道。
也是他第一次如此主动。
轻缓吐出一口浊气，裴意抬手环抱他的腰身，任由他在自己肩头隐忍落泪。
轻声道：“就让你的难过跟随这阵风一同汹涌，等风停了，我的肩膀可就不再给你依靠了。”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裴意脸上立即勾起一抹得逞坏笑，在他离开前用力抱紧了他的腰身。
“清安小师父，这次是你主动的，想跑可不行。”
“裴意...”
彧云清靠在她肩头闷声笑了笑，然后接近无声的唤了她的名字。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唤裴意的名字。
裴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将他松开，仰头对上他那双微红的眼睛。
“我在。”
她抬手温柔拭去彧云清眼角的泪，拉着他坐了下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和动作。
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紧紧挨着，一大一小两只手缓慢扣住...
对于彧云清这类人来说，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抚。
裴意甚至不用开口，就能直接走进他的内心。
看到这一幕，系统嗑糖嗑到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