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市精神病院。
时至深夜，医院被染上一层阴森森的氛围。
值班护士小刘从宿舍换好衣服出来，走到住院部，就听见了走廊深处的嚎叫。
又在发疯了。
本身今天不该她自己值夜班。
排班排的是她和孙柔，结果那姑娘跟院长的儿子约会去了，非让她自己一人顶着。
这种事情谁愿意，又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要不是那个女人狗仗人势，凭借跟院长儿子的关系总在院里横着走，小刘是死活都不能咽得下这口气的。
她没好气地系上外套扣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最里面左手的病房，房门被铁栅栏焊得死死的，旁边有头大锁，已经生锈了。
小刘顺着门上的小窗户往里面看，狭小的病房一片漆黑，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只照亮了床边的位置。
床上没人。
只有凌乱的床单，和褶皱的枕头。
枕头上还有大片血迹。
血！
看到触目惊心的红色之后，小刘慌了，试图透过小窗户能找到里面的病人。
窗户本就很小，就像个普通的智能手机一样大小，能看见的范围实在有限。
她仔细地盯着房间里能看见的每个角落，企图从黑夜中找到病人的痕迹。
突然间，一双惨白的双眼贴在小窗上，直勾勾地盯着她，还露出诡异的笑。
小刘吓坏了。
她猛拍了一下铁门，怒骂一声：“杜泽！赶紧去睡觉！”
里面的男人被她吼过之后，就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脸上的笑容明显就垮了，委屈得要哭出来。
小刘不想再搭理这个疯子，转身离开。
刚转过身去，里面的撞击声更加严重了，用力地拍打着门，像狗一样狂叫。
杀千刀地。
记得之前报道上说，这疯子是个娱乐公司的老板。
经常威胁自己手下的明星做权色交易，本应该蹲大狱的。
但因为他精神分裂严重，整日发疯，打人骂人，还有自杀倾向，就把人关进了精神病院。
回到值班室，小刘趴在桌子上刷抖手。
病房里的声音吵得她压根就刷不下去。
今天晚上值班的又只有她自己，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索性塞上耳塞睡大觉。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有水流的声音在耳畔萦绕。
小刘睁开眼，发现耳朵里的耳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
她睡觉这么不老实吗？耳塞这种东西，在耳朵里扒得这么紧都能掉？
水流声还在继续，她仔细听了听，是从走廊中间的厕所传来的。
杜泽的尖叫声已经停止了，应该是叫着叫着就累了，睡着了吧。
小刘揉揉还泛着困意的双眼，走出值班室。
水流声更加清晰了，应该是谁半夜出门上厕所，洗完手之后没有关好。
每个病房都有独立的卫生间的，就是为了防止病人晚上出什么意外。
每到晚上，病人的房门就会被医护人员从外面锁上，他们完全没有出来的可能。
那应该就是工作人员。
除了小刘，谁还上住院部来了？
心里带着疑问，小刘走到卫生间门口。
声音是从女厕传来的。
“有人吗？”她在门口试探性地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