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脸上的面具，他愣了一下，瞬间就变得无比的苍白和惊恐，好像看到了这世间最可怕的怪物。
当然，死而复生的我对于他来说，的的确确可以说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梦魇。
“你……”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只能眼巴巴的一脸惊惧不已的看着我。
我的双眼透过面具的眼眶，静静地投射在他的眼中，灌满他眼中的慌乱和惶恐犹如沸水般翻滚沸腾。
“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吧？”我的声音异常的淡然和轻柔：“你做了苏氏三年的王，是不是很过瘾？”
能动的唯有双眼，所以他不停地转动着眼珠来哀求我。
我丝毫不为所动，声音渐冷，杀气腾腾：“你现在知道求我了，三年前我已经死了，苏氏已经是你的了，可你为什么还不放过韦叔和幽隐他们，你甚至还不想放过我这个死人。其实，苏氏对我来说无所谓无，可是，它是妈妈留给我的，我没有给谁，那么谁也不能抢，谁敢伸手抢，我就剁掉他的手。”
他双眼中的恐惧和乞求更甚更浓。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我缓缓说道：“有了因，自然要有果，你种下的因果，自然要你自己来吃。”
“你是简单的要让他做鬼，还是要让他连鬼都没得做？”夜淡淡的看着我，人命在他的眼中似乎什么都不是。
脑中闪过一抹庆幸，庆幸此刻我和他是一体的，而非敌人。
凝望着生死尽由我掌控的苏世城，我微微一笑：“我死了他都不放过，他死了我自然也不能放过，我这人做事，想来很公平。”
“好。”夜看着我，眼脸尽是赞赏之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这才是我们。”
他话音刚落，我感觉有一股浓烈而凌厉的至阴至寒的气息通过我的右手食指尖疯狂地涌侵入了苏世城的眉心里面。
苏世城猛然瞪大眼睛，神情一瞬间变得极为痛苦和狰狞。
在我的注视下，我看到他整个人都缓缓地破裂开来，却不见一滴鲜血，不过片刻间，便已经看不见他了，因为他已经悄无声息的化成了一堆血色冰屑，死的不能再死了。
血色冰屑散落在床上，依然呈现出人形，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了一滩血水。
血水被他身下雪白色的丝织床单吸收，一片猩红，空气中残留着并不浓烈的血腥味。
原来，杀一个人竟如此的简单，简单到就跟踩死一只蝼蚁一样。
若非那滩血水证明苏世城刚才还趟过，恐怕没有人会怀疑他已经死了。
“可惜。”夜一声轻叹，眼中露出一丝遗憾。
“可惜什么？”我不解而好奇的看着他。
“可惜他死的不够完美。”
我不懂，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
“我们都太弱了，不然，他会死得更完美，更干净，就像人间蒸发。至少不会留下这么一摊子恶心的血液。”
他的话让我有些无语，稍作沉思，我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样挺好，人间蒸发并不恐怖，这样才恐怖，才会让某些人害怕，只有害怕了，他们的爪子才不会乱伸，不该要的就算惦记也只敢放在心里，绝不敢表现出来。”
“你这叫杀一儆百？”夜的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邪魅如妖，却让人容易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