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质问
幽暗的空间内，一片静谧。
偶尔会有水滴滴落，在地上溅起涟漪，发出滴答的声响。
黑亮如镜的棺材静静躺在那里，镜像中倒映着这片幽暗的世界，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曾经那些绕在苏珞白身边的幽魂，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此刻在棺材之中，陡然睁开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本能地想要操控身体平移，然后腰腹骤然发力，让自己猛地弹起。
这是为了自保的本能反应，目的是迅速变换自己的位置，让周围潜在的危险难以锁定到自己。
可显然，这一套动作在并不宽阔的棺材中并不适用。
她狠狠撞在棺壁上，发出一声吃痛的懊恼低吼，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搞清楚此刻的状况后，她一把朝着顶上棺盖推去。
可是触碰的刹那，棺盖上竟然泛起一片片涟漪，仿佛暴雨打破了湖面的平静。
惊得她赶紧收手，警惕地观察着。
涟漪渐渐散去，黑亮的镜面中，浮现出一道倩影。
一袭黑裙，浑身上下宛若一块儿万年寒冰雕琢而成，美得不可方物。
蓝滢滢的眼睛不带分毫情感，绛紫色的唇勾人心魄。
一见云霓裳，小魔女浑身的警惕与戒备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安静得动也不动。
与其说是对云霓裳的无比信任。
不如说是畏惧与害怕。
只要在云霓裳面前，她都会变得无比乖巧。
哪怕是跟苏珞白待在一起，也不曾这般拘谨过。
此刻，这二人犹似隔着镜子一般，只是镜里镜外，却是两份截然不同的瑰丽。
“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呢。”
云霓裳当先开口，幽幽说道。
小魔女想像野兽那样蹲坐下来，以缓解心中的不安，但身处棺材中显然无法做到，只能将两只手叠在身前，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乖巧。
“把魔种种在他身上，选他作为鼎炉，他竟然没有一剑杀了你？”
云霓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可更多的，却是漠然寒意：“谁给你的胆子？”
小魔女缩起脑袋，暗红色的眼睛根本不敢与镜中的云霓裳对视。
云霓裳冷哼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镜中的世界再度自行溅起点点涟漪，好像落起了一场雨。
她眉头微皱，道了句“算你走运”，身影逐渐被越来越多的涟漪割裂模糊。
行将消散的那一刻，云霓裳最后说道：“我会一直盯着你，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大雨落下，镜中涟漪不断，彻底将她的身影荡成碎片，消散不见。
小魔女长舒一口气。
哪怕是魔化之后，再面对这个冰仙，她也依然觉得倍感压力。
她伸手抚摸着后心处的三洞飞玄咒印，指尖传来的细微灼痛感提醒着她——
自己还不够强。
……
幽暗的空间再度迎来了一名客人。
借着时之砂的指引，苏珞白寻找到棺材所在的位置。
云霓裳也站在旁边，静候他的到来。
“我把她照顾得很好哦。”
云霓裳说着，缓缓推开了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