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泗水城前的选择
硝烟弥漫。
处处可见燃烧的战火，在黑色的土地上熊熊燃烧。
断枪残戟，散落一地，旁边皆是焦黑的尸体。
通往泗水城的这条路上，布满了战争的疮痍。
雨荷紧紧揪着苏珞白的衣角，看着周遭的一具具尸体，小脸微微发白。
庞字营军营所在，距离泗水城不过一里之遥。
可就是这短短一里之地，倒在地上的尸体，就已是不下万人。
随处可见残肢断臂，被战火熏得焦黑。
腐朽的血肉与破损的旌旗混在一起，共同书写出一幅苍凉压抑的画卷。
“公子……为什么会有战争呢？”
雨荷黯然问道。
出云和星风连年战争不断，泗水地处边关，免不了受到硝烟的波及。
只是像这一次，连坠龙关都失守了，泗水城被破，还是头一次。
出云国这一次堪称大败，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星风国的军队在占据泗水之后，却停下了攻势，不再继续深入。
此举，着实耐人寻味。
“无非是世俗权力之间，为了利益而发动的争战罢了，世人欲望无止，那这些无聊的战争，便一天也不会结束。”
苏珞白目光穿过硝烟，扫视着周围层层叠叠的焦尸。
“上位者想要满足欲望，付出的代价却是下位者的生命，俗世之可笑，莫过于此。”
雨荷望着那些面目全非的焦尸，默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她语气坚定地说道：“不想沦为牺牲品……便得摆脱下位者的身份。”
苏珞白扫了她一眼，淡道：“什么是下位者，什么是上位者？于我看来，这芸芸众生皆平等，若我欢喜，市井乞丐可作伴，若我不爽，帝王将相都不会放在眼里。”
如此嚣张霸气的言论，若由旁人口中说出，定会生出狂妄荒谬之感。
但是此话从苏珞白嘴里，却是无比自然，仿佛本身就是如此似的。
雨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苏珞白：“可是公子，在我看来，公子你就算得上这世间的上位者！”
苏珞白却是淡淡一笑。
“你错了，我，根本就不在这凡俗之列。”
雨荷虽听不大懂，但在她眼里，苏珞白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于是她使劲点了点头，脆声说道：“公子，我将来也要成为你这般厉害的人！”
“你？”苏珞白哑然失笑，侧头细细打量了身边的女孩一下，轻咦了一声，“倒是有些再造之能，也罢，你我尘缘一场，就冲你挥骨挡在我身前，我也该赐你一场造化。”
小小女孩不懂这一句承诺，会给她今后的命运产生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只觉得自己获得了苏珞白的认可，于是一对眼睛弯成月牙，发自内心的欢喜笑了。
远处泗水城的轮廓愈发明显，可以望见在战火摧残下的残破城墙。
隐约还能望见城墙上晃动的人影，那些都是驻扎在泗水城的星风国士兵。
迈过残尸枯骨，离得泗水城只差百米之遥。
突然，苏珞白耳边捕捉到了一丝弓弦颤动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箭矢自泗水城而起，直朝苏珞白眉心射来。
然而苏珞白只是侧了一下脑袋，那箭矢便擦着他脸庞射了过去。
带起的凶猛气流，掀起了他一缕发丝。
“公子！”
雨荷一声惊呼，直到那箭矢插在地上，剧烈颤抖发出一阵嗡鸣，她才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