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一介流民
炊烟袅袅。
空气中飘荡着诱人的香味。
两名魁字营的士兵循着味道，找到了一间小饭馆。
他们原本是奉命出来打听事情的，只是这泗水城中除了庞字营和魁字营的兵，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那些个庞字营的家伙似乎早早就通了口信，嘴巴就跟缝了线一样。
有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字都不肯说。
魁字营的两名士兵既懊恼，又气馁，正想再搜寻一番看看泗水城还有没有什么流民在，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饭香。
军中吃的都是粗粮冷食，一顿热腾腾的饭菜，对他们的诱惑可谓是极大。
好久都没有闻到过这么美味的饭香了！
他们口水直流，悄然摸进了老旧的饭馆中。
一路来到后面黑黢黢的厨房，这里的香味更加浓郁了，除了稻米的香气，竟然还有肉香扑面而来！
就见一个小女孩搬着板凳立在灶台前，铁锅上压着木板，里面水声汩汩响个不停，正在煮着什么东西。
听到动静，小女孩侧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惊惧之色。
两名士兵懒得去深究小女孩的身份，快步上前一把掀开木板。
唰！浓郁至极的香气升腾而起，锅里竟然煮着半块儿腊肉，泛着诱人的油光！
他们眼睛都看直了，不断地咽着口水。
“这肉你们不能吃。”女孩忽然说道，语气坚定冷漠，“这是我为公子寻来的。”
两名士兵顿时一愣。
他们扫了眼女孩身上的褴褛衣裳，当即哈哈大笑。
“死刁民，看不到老子身上的军服吗？老子是兵，不让老子吃饱，谁来保护你们这帮流民？滚一边儿去！”
一名士兵骂骂咧咧。
另一名士兵二话不说，伸手就朝锅中的腊肉抓去，浑然不顾滚烫。
“不准碰！”
小女孩急着伸手去拦。
啪！
那被阻拦的士兵火气上涌，狠狠一巴掌就甩在女孩的脸上。
板凳歪倒，小女孩被扇飞在地，一侧脸颊瞬间就红肿起来，嘴角挂血。
她也不喊痛，只是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那名士兵，灰色的眼神漠然得就像是在看死人。
“淦你娘！”士兵被她看得恼火，冲上去就想狠狠补上一脚。
另一名士兵却赶忙将其拦住。
“别急，好不容易看到个活人，可不能浪费了，今儿咱哥俩儿也享受一把人上人的待遇！”
说着，他扭头冲着地上的小女孩呵斥道：“你，乖乖地把这些饭菜盛好端过来，把我们服侍好了，老子开心，就留你一条狗命！”
说完两名士兵勾肩搭背，过去前边的桌子旁坐着等候。
小女孩深深望了他们一眼，慢慢从地上爬起，将板凳扶正，重新在灶台前忙活起来。
两名士兵见她乖觉，都是哈哈大笑，兀自谈天论地。
不一会儿，小女孩将香喷喷的饭菜端了过来，放在桌上。
肉只有半块儿，稻米也没有多少，仅够一人勉强果腹。
但两名兵卒意在解个馋瘾，更重要的，是享受这等被人服侍的优越感。
一名士兵瞟了女孩一眼，趾高气扬地招了招手：“过来，给我捶捶腿。”
说罢，抬起一条腿架在旁边的长凳上。
小女孩沉默地走过去蹲下身子，为他捶起腿来。
他们在军中乃是最低等的兵卒，这辈子除了出入勾栏娼院，何曾被人如此待过？
“真是不错。”那士兵满意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咂吧着嘴说道，“可惜了，就是年纪小了点……不过嘛，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