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到警局，就迅速被摸清了背景。
张强，一个普通且平凡的名字。
在这个年代，一个班里都能遇到好几个同名的。
他在服装厂已经工作了两年，虽然算不上是什么优秀的员工，但也不算太差。可是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发作暴起伤人。
“已经询问过了，他和厂子里的人没有任何过节，也没有冲突。之所以伤人，也是因为头脑一热。哦，还有个问题。他老婆半个月前和一个打工认识的同乡跑了，这件事他附近的邻居们都知道。听说那几天他回到家就破口大骂，闹的四邻不安，邻居们早就有意见了。”
“警察同志辛苦了。不过我怀疑，他和我们服装厂最近遭遇的一个危机有关。”
赵离将排放不达标的事情娓娓道来，也重点提到张强一直引导大家，蒋翠兰办事不利，工厂就要倒闭，趁着倒闭之前闹一闹把钱拿回来之类的话。
“他好像笃信工厂一定会倒闭一样。如果您问过其它工人，就会知道，虽然因为排放标准问题，工厂暂时停工了。可工人们非常有信心，认为复工就是短时间的事。”
这么一对比，就更显得张强的行径可疑了。
把事情闹大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是真的因为老婆跑了而报复社会，还是因为有人在这件事的背后做过什么？对于这些，赵离目前都不得而知。除了将希望寄托在警方身上，另一方面就只能看检测报告的结果了。
“无论如何，我希望警方能再好好地审问一下他。这件事看似小，实则影响到我们整个服装厂的生计，关乎了数百名工人们的去留问题。”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服装厂是咱们本地的纳税大户，而且蒋厂长更是登过报纸的女企业家。作为一家外来的企业，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在粤省吃亏。”
赵离从派出所出来，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胡乱的填饱肚子，就开始着手调查这次排放问题的真相。
“安排车，我去一趟赣省。检测报告出来了吗？好，先送我去质检部门？”
“小赵总。”秘书刚挂断一通电话，“我刚接到咱们工厂的消息。工人们在打包服装的时候，误以为那批退货也是要重新打包的。然后就发现，那衣服看上去和咱们工厂生产的是一样的。可仔细看，从面料细节再到版型，都和咱们工厂的东西不一样。您说，这货……不会是被掉包了吧？”
赵离倒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可能。赣省的这个牌子，已经和他们合作两年了。服装厂的退货处理的很快，也是因为他们合作期间，对彼此都很信任。如果这批货物是对方以次充好，用来换走服装厂的货物，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不同的面料和做工，哪怕是款式一模一样，价格也相差甚远。
以一件最普通的白t恤来举例。
他们工厂的拿货价是15元一件，但有数量限制。
而外面的其它工厂，能做到款式一模一样，但拿货价只有服装厂的一半，甚至更少。
有人为了利益，或选择更便宜的进货。但拿到手的t恤，质感完全不同。
赵离想到这一点，更确定自己必须得亲自去一趟赣省。
“先回工厂一趟，调取监控视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