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小两口,陷入了沉默。
沈般般望着宋寒周的背影,从身后抱住了他,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声音软软的,带着潮湿的泪意,“我跟秦姨说了周姨生病的事。她会从英国过来,陪她住一段时间。有朋友在身边,周姨会开心点。”
宋寒周轻轻“嗯”了声,继续搅着锅里的汤。
“周姨刚才跟我说,她不希望你为她的选择感到伤心。”
“我知道。”
“那你伤心吗?”
宋寒周转过身来,面对着担忧的爱人,拨开她垂在耳边的头发,轻抚到耳后,俯下身轻吻着她的嘴唇。所有的言语都在唇齿相触的那一刻,明白了彼此。
他们在厨房里相拥着,轻吻着,烤箱里散发着苹果派的清甜。
仿佛重现当年,年轻时期的宋焉和周韵,在曾在充满着苹果派香味的厨房里相拥轻吻,全世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贴在滚烫的胸口,亲密无间地感知着浓浓的爱意。
相似的场景,落在周韵的眼里。
她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儿,眼里闪动着欣慰的泪花,手里紧紧握着那封信。
刚才她上楼去,进了卧室,看到床边放着一封信,信封都是很旧的痕迹,刻满了岁月的刮痕。可是她能认出来,那是宋焉的笔迹。
仿佛这封信是在他早上睡醒后没多久,偷偷放在那里的,为的是旁边的妻子能够一睁开眼,看到他的歉意。
那个斯文儒雅的男人连道歉方式都那么儒雅文气。
那天晚上,周韵吃到了味道熟悉的苹果派,送走了宋寒周和沈般般。
夜里,她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床头上静静躺着的那封信。这封信她始终没有打开过,她原本想拿着它去问宋寒周,这封信哪里来的。
但是她看到厨房里亲吻的他们时,止住了脚步,悄悄回去了。
晚饭时,她并没有提起那封信,假装没有看到,而宋寒周和沈般般也默契地没有说起这件事,晚餐的气氛很愉快。这是周韵吃过的最温馨的一顿饭。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要不要打开这封信,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犹豫了半晌,她翻身背对过去,关上了灯,屋子里陷入了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就这样吧。不看了。
反正都会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