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教训徒弟呢，”德中又喝了一口茶。“那三个位高权重的都是他的徒弟，也只有他敢说两句，我还是躲远点吧，别惹了一身骚。”
司药八卦的凑到德中身边。
“这次聚华回来，怎么就忽然和殷锦闹掰了？之前虽然也有打闹，但是从没有说让他搬出八重天，那小子这回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德中斜着眼看了他。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聚华肚里的蛔虫。”
他问：“药你留下了吗？”
“留下了，那边有个散仙对他还是挺照顾的，东西都丢给他了。”
德中点点头。
“那可不，两人都是碎星城出身，算起来还是老乡呢，互相照应点也是应该的。”
司药回忆了一下萧慕的长相。
“碎星城？三千多年前飞上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自是没有的，”德中笑笑，“这样的散仙天界一抓一大把，哪能各个都让你有印象，不会死就放心了，省的聚华哪天想起来又要犯病。”
八重天。
聚华面色严肃的坐在院中。
三个皇子并排站在他对面。
气氛很压抑，聚华不开口，他们三个谁也不敢吭声。
聚华扫了一眼龙弈。
“怎么回事？”
龙弈讪讪。
“听闻师尊将殷锦赶去了三重天，我就想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他出言不逊，我就顺手教训了他一番。”
聚华哼笑一声，眼底丝毫笑意都没有。
“看来你很关心为师的事情，那你为何不自己来问为师？”
便是龙弈也不敢的。
他转过脸，不敢和聚华对视。
“师尊，我只是想为您出口气，他一个小仙侍居然敢得罪您一个仙尊，不能就这么轻易地饶过他。”
“所以？”
龙弈忿忿不已。
“若不是他拿了那恶来戟，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讨了便宜。”
聚华脸色平淡，声音却带着威压。
“所以你是在怪为师当时将恶来戟给了他？”
闻言，龙弈赶忙摇头。
“徒儿不敢！”
龙辰和龙俊也赶忙跟着打圆场。
“师尊，老三就是火爆脾气，今日吃了亏，以后定会长一智的。”
“是呀，师尊，您消消气，老三以后定不会这般冲动了。”
聚华没理会他们，只是静静的坐着。
微风吹过，他的衣袂飘飘，肩上落下的桃花也随着微风掉落在地。
良久，他站起身，径直走回里屋。
“先回吧，明日开始，每日从两个时辰的仙术加到三个时辰，为师不会再心慈手软。”
他们兄弟三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绝望。
本来两个时辰已经够熬人了，现在加到三个时辰，等于一天除了吃饭睡觉，都要耗在练习上了。
但是又不敢违拗，只能应声退下。
聚华宫又变得一片静谧。
天边是火红的晚霞。
聚华看着窗外，想到白日里那一击，以及殷锦口吐鲜血，在地上挣扎着，想要靠近他的样子。
心里始终一抽抽的疼。
感情真的是一场病，明明伤人至深，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他随手拿起外袍，套在身上。
恰逢绿柳端着洗漱的水进来。
“仙尊，您这是要去哪？”
聚华尴尬的不看她。
“屋里很闷，本尊出去走走。”
绿柳看看外头的天色。
“这个时辰……”
没等她问完，聚华已经走了出去。
他想去三重天看看，哪怕只是看一眼。
看看那厮到底死没死，有没有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