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前世今生的仇
女秘书暗自恼火，沈焱是傻子吗？
他刚才就不应该这么说！
谈判是有步骤和技巧的，他不懂节奏不要紧，不懂谈判不会话术也没关系！她明明都准备好了谈判稿给他，直接背就好了！
为什么不按稿子来？！
被打乱了节奏不知道怎么说，难道就不会看她眼色？
明明是合作的条件，被他这么嘴快一说，倒成了他们求苏畅的。气势就低人一等！女秘书郁闷死了。
到底是年轻不经事的公子哥，扶不起的阿斗！
沈焱默了默，正想说什么，手臂猛的被女秘书一拉，便见她上前一步挡在身前。
说道，“苏老板，你误会了。我们确实是来谈合作的，刚才小沈总说的只是我们合作的条件，并不是要求您。不如先听我们讲完了，您再来考虑这笔买卖到底合不合算？”
女秘书语气强势，沈焱眉头轻轻一蹙，似有不满，但终究还是安耐住性子，什么都没说。
苏畅抬眸瞥女秘书一眼，“不好意思，你哪位？”
“我是大沈总的首席秘书，我姓……”
“哦，原来是小蜜啊。”
苏畅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女秘书的话语，语气中的轻浮和不屑，让女秘书脸部肌肉抽了抽，差点表情失控。
她这意有所指的语气到底几个意思？她是在看不起自己？
苏畅嗤笑一声：就是字面意思。
众所周知，沈言川喜欢吃窝边草。而且还是管撩、不管售后那种，整的一群毫无名分女人为他痴狂为他地心塌地，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嫁人那种。
身为荒土公司前员工，苏畅不止一次听说，沈言川对手下人很好，尤其是女手下。那关怀备至的，比男朋友、比爹还要温柔贴心。
也就苏畅为人怪癖，不然去给沈言川当私人保镖，说不准还能躺赢。
而女秘书的反应似乎也不打自招了什么。
前面这个女人抢在沈焱前面开口说话，陆子真就说这人有点眼熟。
等到司云海好不容易爬墙跟苏畅连接上，并将来者二人的身份信息传送过来，陆子真便想起来。
上一世，联邦商会恶意克扣龙安的军需物资，龙安派人去谈判，联邦商会派出的主导人就是这个女秘书程蕊。
程蕊当时代表的，是吉旺工厂和沈言川。
据说当时那架势俨然就一副吉旺老板娘的样子，而且同行联邦商会的人，私底下都喊她“老板娘”或者“会长夫人”。
那时，苏畅还未彻底销声匿迹，联邦内还在盛传她跟沈言川的绯闻。
陆子真之所以知道这事，便是因为龙安军的厨房阿姨每天洗菜切菜时，最喜欢一边切菜，一边看花边新闻。其中频频上头条、播放量最多的就是暴力保镖苏畅与才貌双全女秘书程蕊二女争一夫的狗血情史。
陆子真凑到苏畅耳边，“据说沈言川身边有不少关系匪浅的红颜知己，一个个都对他死心塌地。其中就包括这个女秘书，这人不简单，上辈子还是你的头号情敌哦！”情敌见面，难怪从一开始女秘书看到苏畅就是恶意满满的！
苏畅无视陆子真眼神里暗搓搓的揶揄。
自然是不简单的。
一个女秘书，竟能让联邦商会的人称呼她为会长夫人。这还不算，苏畅这个吉旺真正的老板还没死，只不过当时她已经逐渐消失在公众视野，但联邦商会的人就敢明目张胆的喊女秘书为“吉旺老板娘”？
这意味着什么？
是否意味着联邦商会的人知道吉旺真正的主人已经易主？
亦或者他们一直都以为沈言川才是吉旺工厂的幕后老板，而苏畅只不过是从荒土公司被挑选出来的棋子？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说明沈言川当时已经掌控了吉旺。不然以苏畅的脾性，她要活着，怎么可能会容忍他们明目张胆拿自己做大席。
还“吉旺老板娘”？
除非是她提不起刀了。
想到这里，苏畅突然联想起什么，就像脑海里两个奇怪的点，突然被一根线连接起来。
刚才她也觉得程蕊这个名字有点眼熟，这名字她在苏申的档案中看到过！
苏申的克隆项目负责人以及紧急联系人名字，就是程蕊。包括脑机程序里设定的扭曲三观和奴性思维，主编也是程蕊！
如果这一世没有苏畅横插一脚的话，苏申还是被程蕊控制、设计出来的傀儡……
若是按这推理继续推理下去……有没有一种可能……
上一世苏畅渐渐退出公众视野，是因为她已经遇害，被杀或者被囚，然后代表苏畅偶尔出现在公众视野，与沈言川秀恩爱的，其实并不是苏畅，而是她的克隆人？
苏畅忽然又联想之前陈漫早产，郁媱设计将她骗到沦为丧尸窝的云洲基地一事。甚至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
当时她不认识司徒卿，大概率就不可能跟着他发现地下基地的存在。
在信号全断，与系统失联的情况下，她独自一人被困云洲基地，对阵全员精神系异能者的丧尸王……下场十有八九不是被俘虏转化就是被杀。
如果按这个事件发展，那么上一世被丧尸王星月公爵抓走的会不会就是她，而不是苏申？
苏畅被丧尸王抓走，而没有被修改设定的克隆人，被沈言川顺理成章的推到幕前……
苏畅猛然倒吸一口冷气，她在脑海里推演了这么多，其实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虽然这都只是她的猜想。
毕竟上一世她的人生已经成谜，即便是作为重生者的陆子真，对她的经历也知之甚少。
说不准她就是一个英年早逝的炮灰罢了。
缘不知所起，苏畅心里燃起了浓浓的恨意。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苏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不管是对苏文胜、孟琴母女抑或是上辈子的仇人沈言川，苏畅其实从未有过恨。最多就是恶心、不喜。
大概是因为她从小就是野蛮生长的孩子，她对世间一切看得很淡。
人心险恶很正常。
身怀秘宝，被觊觎被攻击被暗算，也很正常。
守不住宝物，被害的丢了性命，通通都很正常。
这世界就是如此。
都什么可恨的？都是技不如人罢了。
她生来就是一无所有，死了也一样带不走任何东西。
活这一遭，孑然一身，开心就好了。
可现在她居然感到了恨意？
貌似当时在地宫里，透过机器人看到苏申时，这股恨意便开始滋生。
也不知是为了苏申，还是冥冥中从苏申身上感应到什么？
尤其在对上程蕊看她时眼神里那股轻视和傲慢，她心中的恨意就更加深了。
仿佛在程蕊眼里，苏畅生来就活该是一个卑微、下贱的炮灰似的。
就莫名怒火中烧。
这种感觉很奇怪。
苏畅敛起这股让自己心情变得暴躁的奇怪情绪，冷漠的望向沈焱。
“小沈总，你们两人今天来，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谈合作的？沈氏集团？云洲基地？抑或是沈言川个人？”
苏畅讥讽说道，“但不管是哪种立场，好像也轮不到一个小秘书来指手画脚吧？”
程蕊：“！”
苏畅有意无意的无视，狠狠的刺痛了程蕊。
她眼中的仇恨和恶意几乎凝聚成实质，恨不得即刻用眼神刺杀苏畅，然后将她奄奄一息的身体踩在腐泥里使劲蹂躏。
苏畅觉得可笑。
她跟程蕊素不相识，唯一的交集……大概是隔离十几层的前同事关系。唯一见过的一面，似乎就是在大东黑市，她带人来抓苏畅？
不然苏畅怎么说她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