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垂眼，看见地上的东西是一个小花瓶，还好不是什么器材。
周校长走了，整个练琴室里面都充斥着一丝尴尬。
周瑶抽噎，转过身去擦泪，说：“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的？”
“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我来拿东西的。”备用的谱子都还在练琴室，白哲仗着自己是负责人的身份，差遣温眠已经是手到擒来了。
温眠看了眼周瑶单薄的背，随后弯腰将地上的花瓶捡起来。
碎了一地，不小心就会辣手。
“嘶。”温眠心不在焉，手中的碎片抖落划伤了自己的手背。
周瑶猛地转过头，去看温眠：“你没事吧。”
“没事。”温眠看着周瑶焦急的样子，微微一笑，问：“没想到你和校长的私人恩怨也挺深的啊，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父女问题呢。”
“你都听见了？”周瑶小心翼翼地问。
温眠不可置否，说：“你想让我听见吗？”
“……我是会弹月琴，但是我爸不同意。”对于温眠模棱两可的回答，周瑶也不在意。
现在的她需要一个发泄口，反正温眠都发现了，虽然是对手但是却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周瑶耸了耸肩，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路走的太顺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爸可能都已经帮我把去国外的路都铺好了。”
“怎么说？”
“音乐节幕后有个国际大师，我虽然不认识是谁但是我爸说只要我好好表现，稳定发挥到时候肯定把我收走。”周瑶低下头：“都不用担心会不会输，能不能成功。”
温眠沉思，周校长几乎已经把周瑶未来的人生都铺好了路，只要中途她不出错，这辈子都安安稳稳且名气大振。
“我不喜欢钢琴，我也不喜欢这条路。”周瑶抬头看向温眠，眼中带着半分无奈，说：“但是好像没得选。”
鸟笼开了，可是飞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系了一根绳子。
温眠眼神微动，低头看着自言自语的周瑶。
不多时，周瑶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真是犯贱，我明明有别人都羡慕的天赋，有别人都羡慕的资产和地位，竟然在这里说烦，说累。”
“今天我说的话就当个笑话的，反正在别人眼中不过就是庸人自扰。”周瑶的笑容带着些许苦涩，说：“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