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像是故意的。
也确实是故意的。
唐若初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收起手机准备离开，正当她绕过椅子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嘲讽声。
“脸皮真够厚的，浪费我这么多的粉。”那化妆师根本就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不管唐若初听没听见，边收拾着桌上的化妆品边说着。
唐若初眼神微变，垂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化妆师见唐若初还没有走，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问：“怎么还没去那边等着，待会儿就是连老师了，时间耽误了就完蛋了。”
“时间耽误了，他们等的也是我，不是你。”唐若初的声音越来越冷，就像是坠入冰窖一样，“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大声的说出来，不然你和我没什么两样，都很龌龊。”
化妆师愣住了，唐若初完全没有将自己摘出去，从来没有一个人评价自己是……龌龊。
“我没有。”化妆师也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恢复了对唐若初的不屑：“我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反正比你这种耍手段的心机女好。”
“多学几个词语再来骂我，网上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就很不错。”唐若初冷静地抬起手机，对着化妆师晃了晃：“你的文化水平不如我一个不怎么读书的复读生。”
唐若初早就把自己放在了最低的一个位置。
化妆师眨了眨眼，唐若初已经朝着外面走去了，没有听她的话等待而是径直朝着采访间走去了。
“真的是疯了！她什么东西啊！也配骂我。”化妆师回过神来立马转头对着身边的几位同事说：“在温眠那边学了几句话就真的把自己当做千金大小姐了！给我摆什么架子啊。”
“行了，咱们还是安分一点吧，人家这份上了还能接到工作，肯定还有靠山。”
“对啊对啊，我一直怀疑温眠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她有新靠山了，不然这么膈应的事儿谁能好脸色啊。”
“服了，那真是那个人瞎了眼竟然看上了唐若初，还说我文化低，她一个复读生凭什么说我啊！”
化妆间里面的声音在外面听的并不清晰，但是也不是完全隔音特别是门还大敞开的情况下。
先一步从采访间出来的温眠正好听见方才化妆间里面的动静，也正是停留的几秒钟她和从里边出来的唐若初撞上了。
“送你一个礼物。”
唐若初疑惑地看向温眠，“什么？”
“看一下你的手机，给你发了一张照片。”温眠抬了抬下颚示意唐若初看自己的手机，“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好像是他之前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吧。”
唐若初不明所以的打开手机，上面最先弹出来的就是温眠的对话框，她点开后瞬间瞳仁颤动。
照片上，江南明带着一个穿着精致的女孩站在某个定做旗袍的私人工作室前边，里面的店主是非遗传人，能预约上她那边的定做非富即贵，所以当年江南明曾用温眠的名头带着唐若初插队订做过一套由手工穿珠的民国旗袍，后来因为工期的原因迟迟没有去拿，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正是工期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