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是什么样的人，太夫人最清楚的。你问问太夫人，这些年，奴婢可曾提过半点逾矩的要求？”
青莲哭的越发凄惨，柔肠寸断。“奴婢对太夫人的心，日月可鉴。”
“既然如此，不如你自梳吧，这样子，也能长长久久服侍娘，娘，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蒋欣儿向蒋太夫人邀功道。
青莲想不到蒋欣儿会出这样的主意，她当然不肯自梳，要是自梳了，不如做尼姑更干脆。
“太夫人，小姐这是生生要逼死奴婢啊。”
“哟，你这话是打哪里来的？”蒋欣儿挥着帕子，“不过是要你自梳，你就舍不得吗？说到底，你还是瞧中了姨娘的位置。不过，你凭什么坐这个姨娘位置？你有什么资格坐？”
蒋欣儿的眼睛滴溜溜将青莲瞧了一遍，然后不屑道：“论姿色，你不如黄莺，论气质，你不如黄莺，论功劳，你不如黄莺。按理说，黄莺比你更有资格做这个姨娘。”
“可你听好了，黄莺，你要不要做这个姨娘？”
“奴婢不愿意。奴婢愿意服侍侯爷和夫人，不愿意做姨娘。”黄莺脆声答道。
“为什么不愿意？”蒋欣儿挑了挑眉。
黄莺望向了秦云依和蒋宁道：“奴婢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那个人是贩夫走卒，奴婢也愿意跟着他吃苦受罪。”
“黄莺——”秦云依的心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
这是黄莺告诉自己，她绝对不会做通房丫头，也不会做姨娘。
“不论你想要嫁什么样的人家，我都会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就当是我的另个妹妹。
“奴婢谢谢夫人的恩典。”黄莺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向蒋太夫人和蒋宁又磕了一个头。
最后，黄莺抬起头，露出坚定的目光道：“虽然奴婢身份卑微，却是知廉耻的。大户人家抬举丫鬟做姨娘，那是主子赏的体面。奴婢不是那等不识抬举的人，是奴婢有自知之明。”
“侯爷和夫人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奴婢看了心底十分羡慕，也希望能找到和侯爷一样知冷知热的男子共度一生。奴婢是想借着主子们的福气，沾点光，还望太夫人和侯爷切莫怪奴婢不懂礼数。”
蒋太夫人听到此话，觉得这个黄莺是个懂事的，蒋宁则对黄莺的率性有了几分欣赏。
而青莲，却是恨透了黄莺，不想当姨娘，那为什么还要出来拦路？
这个蒋欣儿却突然跪下来，对蒋太夫人道：“娘，女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娘答应。”
“你这孩子，站起来说话。”蒋太夫人心疼女儿，扶着女儿要站起来，蒋欣儿摇头拒绝，道：“听女儿把话说完。”
蒋太夫人见女儿铁了心，也不好再阻拦，叹气道：“你这傻孩子，对娘说话，哪里用得到这样子？”
蒋欣儿绽出一抹笑，道：“是女儿有要求，希望娘能答应女儿。”
“说吧，但凡娘能做到的，怎么不会替你做？”
蒋太夫人对这个女儿有很深的内疚，觉得自己这些年没有照顾好她，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把一切都补偿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