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休指了指斯诺，笑着说道：
“你觉得，你口中的正义压得住他们吗？”
“我...”
凯拉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正义压得住他们吗？
如果压得住，卡尔也不会躲在冥河继续研究什么虚空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凯拉，苏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我...我...”
看着尚在挣扎的凯拉，苏休淡淡的说道：
“因为凯莎足够强，所以他们才要畏手畏脚。”
“因为凯莎足够强，所以他们才会忍气吞声。”
“因为凯莎足够强，所以他们才被正义压住。”
铿锵有力的话语，不断在凯拉耳边回荡。
她想否认，可却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看着默不作声的凯拉，苏休话锋一转缓缓说道：
“强大，才是根本！”
不轻不重的六个字，狠狠砸在凯拉的心头；这六个字与她心中的答案，不谋而合。
上万年塑造的正义信念，与短短的六字箴言开始交锋。
作为拥有一万五千年阅历的她，远远没有新生代天使的纯粹。
然而就是这抹不纯粹，宛如养料般疯狂供给着六字箴言。
让它生根发芽...
让它茁壮成长...
让它怀疑自我...
作为一名天使，她清楚天使不该有这种想法。
可六字箴言却像是被深深刻在了脑子里，令她怎么也无法遗忘。
脑海中的疯狂交战，让她不由得将求助目光投向了苏休。
看着陷入挣扎的凯拉，苏休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反而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又加了把火。
“只要你足够强大，你的话就是正义！”
简洁的话语宛如雷鸣，不断在凯拉脑海中回荡。
凯拉面露纠结的看着苏休，口中胡言乱语喃喃道：
“我...你...正义...强大...”
“强大...正义...”
“不...不...”
凯拉清楚，她越是挣扎越是陷的更深。
可两股信念的不断交锋，让她无法去坐视不理。
六字箴言更是宛如恶魔的呓语，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她的心智防线。
凯拉双手慌乱的搂着苏休的胳膊，面露痛苦的哀求道：
“阿休...求你...”
“不要...不要这样...”
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心中坚持万年的正义信念真的会被粉碎...
万年的正义信念，本该是坚定无比。
可当理念与信念相冲时，有时就是这么的可笑。
看着不断哀求的凯拉，苏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和的说道：
“正义秩序，是一万七千年前神王凯莎执政天使之城...”
伴随着苏休的讲述，正义秩序在大殿中响起。
凯拉眼中的挣扎渐渐消退，倾城的俏脸也多了些许祥和；交战的信念得已停歇，可六字箴言并没有就此消失。
她深知这只是一支止痛药，但她需要它来坚定摇摇欲坠的万年信念...
卡尔默默的站在远处看着二人，嘴角不经意间勾出一抹笑意。
正义...
正义秩序...
当真是有趣...
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苏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亦‘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卡尔。
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