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通畅的思路逻辑即刻成型,他一呆,而后在听到罗金会在三日后开售时,瞳孔立刻睁大到极致,呼吸一顿地惊醒,扒开人群,上了马车,一“驾”间扬长而去。
“我靠,这死老头急什么呢?”南行商会的瘦高个骂骂咧咧。
哎吆!话语刚出,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罗金是谁,那可是被财富眷顾的领主,他们接连几次跟随罗金的步伐而大发特发,早就认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罗金有新产业兴建,就是有金币在喷冒,那不是在赚钱而是在捡钱啊。
身为跟随罗金投资而成为大管事,坐看往日对手成下属的他对此感受深刻,现在天南领售卖药剂,岂不是……
瘦高个一拍大腿,醒悟间往回跑,却看见身前锦衣飘动,各个商会的管事都跑在了他的前头。
“哎吆,你们…”
瘦高个来不及将话说完,轰隆而过的车轮声将他的话语完全覆盖。
罗金就站在大街上,目视着这群管事争前恐后赶回去的场景,心中一笑。
“稳了!”
他们赶回去自然不是逃跑,而是筹集资金,这就是他透露信息所要达成的效果。
等到眼前车辆一清,罗金听到身后铁步声阵阵,回头一看,是治安官皮纳特.呼瀚召集来更多的侍卫安排站岗。
不光是门前,道路两旁,乃至楼上都站有了兵士,还有弓箭手手执长弓警惕注视。
这般森严的景象,能让很多异心人打消窥视的念头。
可,也让领地的兵力抓襟见肘!
天南领原有一千二百多名士兵,鳄沼营地一战损失两百多名,现今只有一千名左右,面对急剧扩大的产业区所需的更多守卫,显得非常稀薄。
必须得要招纳更多的士兵!
罗金心头有感,皱着眉头往前行去,所走的路线不是道路左侧的城堡,而是一直往前,穿过热闹的商业街,略带喧嚣的杂乱小铺,直到进入昏暗,泥泞,脏乱的贫民窟。
罗金曾前往刺客公会索取无头鸟家族的情报,得知子爵领的大概实力,但都是些边角料,现在去取最大的一份机密情报。
“哒哒哒!”
厚重的钢铁全身铠与脏污的地面磕碰,整齐的脚步在死寂一般的低矮破烂瓦房中回荡起陌生的声音。
“呜,呜!”
昏黑的巷子中传来孩童无助的呜咽声,就像被欺负的小狗般脆弱。
这声音孤独又压抑,瞬间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罗金前进的脚步蓦然顿住,眉头一皱间,听到前方的拐角处传来苍蛮大汉嚣张乖戾的声音。
“别哭了,该死的,踢你一脚咋了,你这肮脏的垃圾小孩。”
“砰!”
话语落后,是又一声沉沉的踢脚声。
孩童哭泣的声音更痛苦了,可也更低了。
“哼!”
罗金心头一愤,他知道自己正在步入的是怎样的地方,也知道这里会存在什么样的压迫,可,为了让自己的领地维持安稳,也为了暂时无力改变而做出的改善措施,他让士兵加强对贫民窟的巡视,就是为了减少这种欺压事件的发生,然而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这种事件仍在发生!
这让他很不爽。
吧嗒地再迈步。
罗金走到拐角处一望,眼前所见如他预料。
在脏污破烂的石地板上,一个衣衫残破的孩童被迫坐下,干枯消瘦的身体上印着几个四十多码的大脚印,有淤青在皮肤处凝聚。
在他前面是一个身着老旧皮甲的佣兵,斗气不显只有一阶左右,此刻大脚举起,又赏给孩童脸上一个脚印后,才得意地一笑,摇晃着正要离开。
伤了人还想要逃跑?他的规矩可不是这么定的。
罗金一瞥眼,流露出杀气。
噌!
剑铁交击,两个身影瞬间从旁闪过,下一刻,抓住大汉手臂之际,一扭将其按跪在地。
“你们是谁。”
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毫无反抗地被制服,刚要怒骂,抬眼之际,立刻浑身一激灵,酒醒了。
“领主,领主大人!”
他浑身颤抖,不敢置信地惊量这威严的少年,辩解道。
“我,我没有犯错啊!”
罗金面无表情,淡淡注视这醉酒的佣兵。
没有错?暂且不论道德之言,让领地变得不安定就是最大的错误。
“带下!”音调森严,如刮骨之风寒遍大汉全身。
立刻让他惊悚地挣扎道,“领主大人,小人真的没有错啊!”
声音从一旁经过,下一刻被彻底止住,罗金不再管那被羁押的佣兵,抬头望了望昏暗的小巷。
这里动静大了点,有不少人出来探望,麻木的脸看到罗金的一瞬又畏惧地缩了回去。
地上,哭闹的孩童也彻底呆住了,僵着手看向披戴精锐铠甲的军士,手足无措。
罗金眼睛一咪,心底微叹一声,不发一言地后退到道路,离去。
这里是贫民窟,是黑暗笼罩之地,他们不属于这里,也不适合这里,真正能帮助这群人的,是改变,是领地的改变,而那就是他现在在做的事。
啪嗒的金属碰撞声再次在幽寂的街道上响起,沉重了些。
“你给我滚,我才不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