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隐约觉得自己现在情绪不对，但是只有这样想，才能让她心底喘口气。
她没用，保护不了奶奶，保护不了自己。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去救仇人。
秦暖双手紧紧攥着，指甲陷入指腹中。
疼痛让她稍微清醒点。
陆寒泽将文件掏出来，放在秦暖面前。
“我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但是，我真的已经在全国尽力找合适的骨髓了，但是时间匆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陆寒泽看着秦暖缩起来，小动物一样的抗拒模样。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向秦暖开口这件事，如此过分。
秦暖垂下眼睛，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还要回答多少次了。
她真的，厌烦了。
“暖暖，”陆寒泽心中一疼，继续说道，“你说过，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去捐献骨髓，我，”
他将纸摊开在秦暖面前，“暖暖，我签了骨髓捐赠，我，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秦暖抬起头，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向陆寒泽。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秦暖问道，“你的脑子，被秦澜吃了吗？”
陆寒泽：“……”
陆寒泽决定不和秦暖吵架。
他是来哀求的。
陆寒泽继续将手中的文件摊开。
“暖暖，我说过，会给你满意的补偿。”
“我名下的四家公司，这几家公司都是新能源相关企业，市值近百亿，前景无限，还有2个亿的现金，这样，可以吗？”
“暖暖，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秦暖抬头望向陆寒泽。
昏暗的灯光下，这个人竟然显得有几分深情。
好像，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一样。
秦暖噗嗤一声笑出声。
“陆寒泽，你对秦澜，还真是大方。”
不，不是。
是因为这个人是秦暖，他才会给她这些东西。
他只是想尽可能弥补她。
“陆寒泽，秦澜害死了我奶奶，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她，奶奶她……”
“我知道，你想说奶奶本来就已经不行了，对吗？”秦暖眼神变得凌厉，“就算奶奶的生病只剩下一分钟，这也不是秦澜害死奶奶的理由。”
“我会帮你找律师。”陆寒泽声音更低，看起来悲伤难为情极了，“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秦澜去死，我欠她的，所以……”
“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暖暖，只要我能做到。”
“是吗？”
秦暖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看上去无辜又无害。
她嘴唇微动，冷冰冰的说道，“陆寒泽，你去让秦澜杀了你奶奶，我就救她，如何？”
“暖暖！”
陆寒泽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暖暖，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秦暖冷笑，“果然，死的不是你奶奶，陆总自然无所谓。”
“既然陆总做不到，还是赶紧滚吧。”秦暖不再搭理陆寒泽，将头扭向窗外。
“暖暖，我不想逼迫你，不想把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模样，陆寒泽心里充满无力感。
“暖暖，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知道为了让你同意，我会对奶奶做出什么事，你……你再想想。”
陆寒泽站起来，他将秦暖扔到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放在桌子上，“你再好好想想。”
陆寒泽起身离开病房。
病房门外站着两个保镖，陆寒泽冷声道，“把人看好。”
“是。”
两个保镖，都是陆氏的私人保镖。
“不要让她受伤，把人看着就行。”陆寒泽走补充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