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在门口等着秦暖。
她一上来，立刻就看到了他。
“我……你……你……”秦暖微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秦黎，低下头，自暴自弃的问道，“你有事吗？”
“嗯，有事。”
秦黎假装看不到秦暖的尴尬和抗拒，点点头，跟着秦暖走进来。
卧室里像个小公主的房子，碧蓝的壁纸，挂满小公主的小裙子。
秦暖现在清醒过来，看着心里还有几分尴尬。
她从未体验过如此的关心和爱护，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惶恐，无措。
两人走进来，秦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和的询问：“暖暖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暖被秦黎的温柔搞的更加无措，她低下头，小声道，“没事了，谢谢。”
秦黎勾起嘴角，“谢什么呢？”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谢谢您帮我挡住陆寒泽。”
如果她有一天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边是陆寒泽，她会膈应死的。
秦黎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暖摇摇头，小声道，“不是。”
这不是他应该做的。
秦暖心里清楚。
为人母亲尚且对她万分厌恶，恨不得她去死，一个二十年不曾见面，十年不曾归家的哥哥，又有什么义务呢？
秦黎看着她迷茫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眼底微微带着笑意，“暖暖这是怎么了，醒来就不想要哥哥了？”
“我……”秦暖被说的哑口无言。
她低下头，刚清醒过来的脑子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
秦黎抬手，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轻轻的揉了揉秦暖的头发，“对不起，我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秦暖始终低着头，感受着头顶温柔的触摸。
她轻轻的摇摇头，“不是。”
他没什么对不起她的。
“暖暖，”秦黎沉默片刻，说道，“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无论如何，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变的，我知道，秦家对你有所亏欠，我不求你原谅秦家，但是，我求你……”
秦黎将放在秦暖头发上的手拿开，郑重的说道：“我希望，你不要排斥我。”
“暖暖，好不好？”
秦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从未有人这样对她。
秦暖张嘴，想说“不必了”，但是脑子里不自觉的出现她浑浑噩噩的这段时间，秦黎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
他不仅照顾她的人，还照顾她的心，帮她挡住徐芸，挡住陆寒泽。
像个真正的亲人一样，可靠，温柔。
秦暖低着头，“对不起。”
“没关系。”秦黎微微笑笑。
“没关系，暖暖，但是，你真的不要哥哥了？”
秦黎生怕今天晚上秦暖就收拾铺盖走人，忍不住把话说开。
“暖暖，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印象，但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小小一团，最喜欢在父亲怀中撒娇，如果父亲没时间，你就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我。”
“暖暖，你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
秦暖的眼泪骤然落下来。
她当然记得。
她记得小时候的幸福，更记得重新回到秦家的痛苦。
记得秦家所有人对她的冷漠和厌恶。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她永远是他的妹妹。
她……她能相信吗？
“乖，不哭。”秦黎看到秦暖不停落下来的眼泪，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