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一噎，双眼泛红，委屈吧唧地轻声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看你没事我很开心。”
顾北烨沉默下来，撇过头去不去看她。
小兔子见他不再排斥自己，小心翼翼地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翻找着床头柜上的果篮，拿出一个苹果和水果刀来，捣腾着给他削苹果。
这个在另一个记忆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兔子，竟然还一点点地学着怎么照顾人。
“你早知道我会死，是吗？”
小兔子的手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给他削苹果，眸光逐渐暗淡下来：“我没有。”
她这幅逃避问题的模样让男人狠拧眉头，她不说，就当什么没有发生过吗？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只能只能听见水果刀划过苹果的声音。
低着头，小兔子眼睛里的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仿佛只一瞬就能滚落下来。
他这样的气压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紧紧压在兔子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可不管如何，他变成这样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喜欢眼睛里有光的顾北烨，而不是现在这样尽是她看不透的深沉。
分明距离这么近，两人却是心思各异，像是横跨一个星河那样遥不可及。
“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护你而死的顾北烨？”
他的嗓音暗哑，夹杂着几分不可言说的心痛。
小兔子心一慌，手上不自觉地一用力，刀尖锋利地在左手上划了道口子，她吃痛，下意识地咬紧唇瓣，不着痕迹地捏紧大拇指，把削的差不多的苹果塞进他手心。
“先吃苹果吧，液输得差不多了，我去找茜茜。”
顾北烨自然没错过她刚才割伤自己的一幕，想仔细替她看看伤口，小兔子却快速地收回手，眼看着就要溜走继续逃避问题。
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时，他忽地怒喝：
“贝南汐，你究竟想躲到什么时候？”
他这一声吼恍若天摇地动，凶得小兔子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儿的泪水一下子滚落下来。
她默默地转过身来，抽抽噎噎地轻启唇瓣：“那我说喜欢你，你会信吗？”
“不信。”
顾北烨回答得那叫个干脆利落。
这不就结了？她说什么他都不信，怎么就不能给她时间好好捋清思路了？
“顾北烨，时间会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她摸了把眼泪，抽咽道。
男人却是冷笑：“真心？就是为了个千泽要离婚？”
“顾北烨你是猪吗？我不是真想离婚的！”
虽然他记起前世的事后，不信她也是应该的，但总不能这么分不清吧？
她到底喜欢谁他还看不出来吗？
顾北烨听言，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就如那晚她告诉他自己移情别恋时他的表情一模一样。
“哦，对，喜欢盛清琰怕我担心你，会去救你。喜欢千泽我就不会因为担心你而去救你，也就不会死……是么？”
小兔子刚想点头，又听他冷笑：
“贝南汐，你当我们之间算什么？”
话音刚落，叶茜敲了几声门后，径直走进来。
“指挥官，是我。”
病房里的气氛十分微妙，看样子两人像是吵架了。
叶茜看看小兔子，又看了看顾北烨。
就在她要走近病床时，顾北烨轻哼一声：“先给她看看手，这里我已经停了。”
叶茜远远看去，他的点滴的确没再滴水，这才放心地看向一旁的小兔子。
“手怎么了？”
小兔子摸了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