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够之后，他才说，“卓玛，不许无礼。”
原来他也是会汉语的。
卓玛对着老汉的后背吐了吐舌头，对老汉的提醒并不以为然。
不过，她到底没再发挥她超常的想象力了。
牛车晃啊晃。
沈老头用藏语跟老汉交流，卓玛认真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
她就盯着容音看，大眼睛滴溜溜直转，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容音只好假装看路边风景。
“我发现，你本人比电视上更好看。”
突如其来的赞美，让容音差点抵挡不住。
她又只好收回视线，看向女孩。
不过是个孩子，又没有恶意，她不过是好奇罢了。
容音安慰自己。
女孩坐到容音身边，一股巨大的膻味直冲她脑门。
刹那间，血液一齐涌向脑门。
昏过去之前，她隐约听到沈老头的惊呼，“你怎么了……”
等容音再睁眼，就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沈老头？”
她试着喊了两声沈中信，回应她的，只有回音。
最糟糕的是，她的双手还被人反缚于背后。
她试着动了动，发现捆她的还不是普通绳子。
她差点气笑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行走江湖上千年，头一次栽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上。
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何目的，是什么时候盯上她的，又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等等。
她想起昏迷前的那个小女孩。
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四周一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更没办法判断眼下是什么情况。
还好四周足够安静。
她可以静下心，仔细回想。
只怕，她和沈老头一出机场就被人盯上了。
黑车司机是普通人没错，正是普通人，才会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然后半路丢下他们。
顶着烈日，走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又热又渴，进一步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
当牛车出现的时候，给了他们希望。
波动的情绪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
而牛车上的老汉和小孩，既老又弱，很难让人生出防备心。
这一环套着一环，层层递进。
也难怪，她和老狐狸都中招了。
就是不知道，沈老头此刻在哪里。
他重伤未愈，此次过来，不过是充当个引路人的角色。
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栽这么大跟头。
容音回想那个小女孩，眼睛澄澈，又古灵精怪。
她是真没想到，这对爷孙俩有问题。
应该是牛车上的臭味掩盖了其他的异常。
不然，以她的敏感度，绝不会轻易中招的。
容音分析着种种。
她甚至猜想，沈中信应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关着，搞不好就在她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