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必须机密从事,内情只限于你知道,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包括女子密侦队的人。”
“是,是,属下谨遵您的嘱托!”
柳秋实频频点头应答,把许臻的话默记在心里。
翌日,仇振德果不然走出了庄园的大门。
他长吸了一口气,缓解一下压抑和悬吊的心有所缓解,更为逃离魔窟而庆幸,但仇振德仍心有余悸,顾虑重重。
原本出来寻找一条生活出路,不曾想却误入歧途,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军统特务阵营。
暂时,尽管逃出了虎口,可是回到原籍,军统岂肯就此罢手?必然会盯着他不放,能否得到共党的信任呢?也未可知,是件非常棘手的麻烦事。
走着走着。
“嘭!”
路边突然窜出一个人来,从背后一击棍棒,嘭地一声,将仇振德击昏倒地,失去了知觉。
“这是哪里,你是谁?”
仇振德醒过来时,身处一间破烂不堪四处透风的屋子里,被人五花大绑地坐一堆乱草地上,动弹不得。
眼前,站着一个蒙面人,仇振德惊恐不已。
“少啰嗦,下面,我问你答,不许撒谎。”
瓮声瓮气的蒙面人态度霸道地说道:“警告你,只要你乖乖配合,如实地回答问题,不仅不会为难你,并保证放你一条生路。
但是,如果你竟敢耍滑头,有什么隐瞒,决不轻饶,懂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仇振德俯首帖耳地回答:“我说,我说,保证句句真话,不敢说一句假话。”
仇振德祖籍庆阳,习称陇东。
庆阳乃国共两党同时执政之地,情报和保卫机构之间也是明争暗斗,互不相容。
在这个国共两党争夺政权、争取人心的地方,长期处于拉锯之中,陇东人不得不适应和学会如何在夹缝中谋生存。
陇东的国共军事“摩擦”异常激烈,国党进攻共党的镇原、宁县地区;共党将合水、庆阳的国党县政府赶跑了。
高中文化水平的仇振德当时在庆阳县一处短期义务小学当校长,在国党的裹挟下,生活无着落的仇振德和一些小学教员不得不离乡背井,自寻谋生出路。
一次偶遇,仇振德与一个昔日的同事丁祥麟相逢,并拜托他帮忙找份工作。
丁祥麟告诉他说,重庆方面有个战时干部培训第一团正在招生,免费上学,并且毕业后还负责分配工作,月薪五十元。
正打瞌睡呢,有人送上一个枕头,正合心愿。
仇振德当即同意前往报名参加。
继续上学,仇振德梦寐以求,且又能解决了生活出路之难,如此大好事,岂能错过?
轻易错过这个好机会,不是脑残,就是个大傻瓜。
于是,仇振德随后相邀了肖向兵、马英旭三个同事一起奔赴汉中。
谁料想,来到汉中陈家营一看,却大失所望。
走进这个破落的地主庄园,三个相连的院落,仿佛一头扎进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魔窟。
门外有站岗的卫兵,院子里有便衣巡逻,戒备森严,不仅失去人身自由,还遭受着精神和肉体的非人折磨,使人痛不欲生。
一天到晚心里如同踹了个小兔子,诚惶诚恐,紧张兮兮地走钢丝。
“十不准”戒律,要怎么苛刻有怎么苛刻。
训练的特专业科目,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