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生狡辩道：“我什么时候喊李医生师娘了？她那么年轻，怎么能是我师娘？再说我师娘可优雅了。”
他又转头看着杜东风，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严老发现杜东风，表情很是不对，似乎要犯病。
他赶紧拉着张明生说：“走吧，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再看别人打打牌。”
杜东风确实面色难看，嘴角一阵抽搐。他就是坏事做了不少，一直淤积在心里。
每当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过分了，根本不该那么做。或者某件事情，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逼人家走投无路。
人总是会复盘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每每想起干过的龌蹉事，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难免会懊恼，悔恨，甚至是揪心。
而这种阴私，又不能同别人说，一直积压在心里面，久而久之，就会淤积成疾，这也是杜东风犯病的原因。
所谓积善行德，不外乎是多做好事。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自己干的好事，心里肯定是美美的。
心情一好，诸事顺利。不仅身体好，气运也好。甚至连带身边的人，也会一顺百顺。
张明生轻飘飘的几句话，等于又勾起了杜东风的回忆。他一会想想自己的下作与狠辣，一会看看张明生的样子，居然能搞定李尚雯，心里那个不服气呀。
两种情绪交织，尤其想到曾经的恨事，那也是他精神疾病的原因，脸色逐渐难看，游走在犯病的边缘。
幸亏严老及时拉走了张明生，大头发现不对劲，也马上喊来郝医生，一阵宽慰，再辅助药物，杜东风才逐渐好转。
另一个老头，看着郝大盈瑟瑟发抖，抗议说：“这家伙来了才两个晚上，王有德跟杜东风，快被他逼疯了。再这么下去，大家都要完蛋。”
大头也跟着叫苦：“是啊郝医生，赶快把他调走吧。”
郝大盈敷衍了一句：“好的，我们会考虑。”
可她就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实际行动。原本她还要找黄有坤聊聊，现在黄有坤也不找了。
而张明生进入陇下精神病院后，情况也确实在好转。原本他跟黄有坤在一起，一个字都不说，起码现在能与人交谈。
只是他慢慢变好了，却让别人犯病，对于医院来说，显然得不偿失。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整个陇下精神病院，因为他的到来，简直搞的乌烟瘴气。
当天晚上，王有德学乖了，看到张明生也在房间，主动跑了出去。
七点多的时候，张明生的病又犯了。可是四周看看，没见到王有德。他裂开的嘴，又慢慢抿了回去。
在房间找了一圈，最后一屁股坐地上，仍然哭的悲怆。
今晚的值班护士，不是李尚雯，而是彭语汐。她显然是得到了吩咐，被大头喊进来时，二话不说，领着张明生，又安排到了409房间。
不过她似乎也沦陷了，晚上十一点多，最后一次去看张明生时，便再也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