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完脖子，才发现赵奚言将火把插在一旁的地上，默默地把马的肠肠肚肚都塞回去了。
她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说了一声“谢谢”。
“月儿不用这么客气的。”赵奚言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有说不完的话。
“好。”戚月应着，又去给马缝合肚子。
夜空下的荒原，两个人，一只死去的马。
其中一个面若桃花的男装女子正跪在地上认真地缝合着马肚子，另一个绝美的男人就举着火把照亮。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又好像说尽了一切语言。
最后两人挖了坑，埋了马儿，才往东南方继续行去。
“赵奚言，我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不是从炎京过来？”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我知道你接我回去，不过你是不是从炎京过来的？”
“......我...没有...”
见赵奚言说话迟迟疑疑，戚月还以为他疲倦了，便不再说话，而是从怀里掏了一壶灵泉水递给他。
“你累了吧？等到了前面，我们休息半日再走，另外我还要听你说说最近的事儿呢！”
“好。”赵奚言说着，接过水去。
水还是那水，一点也没有变，甘甜清冽。
他现在基本能确认，戚月身上有一个独立的，别人看不见的世界。
那个世界很神秘，简直是寻常人想也想不到的所在。
只有她才能进出，并随心所欲地拿出很多这个世界并没有的东西，并且能将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都收入其中。
这明明就不是人类的力量。
难道她真的是妖！？
他喝了几口，将水壶递回给戚月。
妖不妖的，都不相干，只要她是他的便好。
“月儿，你也喝。”
“好。”戚月接过去，喝了两口，顺手就将那水壶塞进了怀里。
赵奚言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发现她的身形并没有因为塞入了一个水壶而鼓起，依然是纤细的样子。
他不满地拧了拧眉。
这小傻子可真是不注意细节啊！
如今是被他发现也就算了，若是被别人发现，只怕这天下人都要来探寻她身上的秘密了。
他本想提醒戚月一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戚月到现在也没有要跟他透漏一点点秘密的意思，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这要是一说，就暴露了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要是戚月不高兴，他又该如何解释？
说自己是无意中看到的？
这话谁会信呢？
何况他又不是看见一次两次了。
这次在炎京，他还担心戚月被人发现，特意先出手把邺王府和狐王府的人都麻晕了。
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天知道她是高兴还是跟他翻脸？
毕竟之前她是负气离开国都的，还说两人和离了，就没有关系了。
并且她现在眼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了。
连宋青山那样人，她居然也会夸赞！
今晚若不是见她对宋青山有不同的对待，他本不打算现身。
主要是因为这里距离炎京近，就怕她联想到什么！
因此在两人没有彻底把关系确定下来之前，他是万万不敢透漏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了。
赵奚言默不作声的走着，心里却翻来覆去的想着，一时间两人就都不说话了。
突然戚月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没有骑马吗？”
“有。”赵奚言抿住唇，茫然地看了戚月一眼，“一看到你，我就给忘了。”
“......”戚月顿时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