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凝垂眸，想了想。
“郑氏的伤口有化脓之征，所以臣妾把伤口重新拆开，给她刮掉脓血，再重新缝合伤口。再以火灼之法，让伤口不易再次感染。”
香嫔眉头紧皱，“那岂不是很痛？”
“嗯，是很痛。”
皇帝抬眸看她一眼，“此法可否用在军中？”
要让她把这方法教给军医？
狗皇帝打得一手好算盘，她才没那个功夫。
“此法风险极高，除了经验老道，医术十分高超的人，普通医者断不能使用。”
皇帝未再说话，埋进奏折中。
香嫔来到皇帝的身后，“臣妾给皇上捶捶背。”
“嗯。”
和凝认真看着书，余光瞥见香嫔低头亲了皇帝一口。
皇帝抬眸看她，依然专注于书中，并未触动半分。
“香嫔，你也去找本书看吧，朕不用捶背。”
“是。”
香嫔走向书架，拿了一本闲书，坐到和凝身旁看起来。
接着又站起来，走向殿外要了些东西。
不一会，宫女送进来一个果盘。
里面是荔枝、香橙、青枣。
“皇上，吃果子。”
和凝的资治通鉴看到一半，硬生生被香嫔扰乱。
她抬头转转脖子，这人能不能消停会儿？
她正在看吕雉如何斗戚夫人呢。
抬眸看香嫔，却对上皇帝幽深的黑眸。
香嫔坐到他的腿上，将千金难得的荔枝果肉塞进他的嘴里。
和凝嘴唇微扯，这引诱的招数和春风楼的招数差不多，难不成香嫔是从那里来的？
不过比起她还差点。
——
香嫔也抬眸看她一眼，“姐姐吃吗？”
明晃晃的炫耀。
和凝抬眉，信誓旦旦地来到二人身旁。
香嫔脸色微变，这是要干什么？
她是想把月嫔挤出御书房，怎么反倒过来了，是想把她推开？
和凝近身与香嫔鼻尖相对，邪魅一笑。
见香嫔面露惊恐，她才挪开视线，手拿香橙，退后一步。
“这香橙可是个好东西，果肉香甜可食用，皮晾干了是入药的陈皮，种子落到地上，第二年又是颗香橙树。”
果子太甜会被摘，人要是太受宠可是要被灭的。
香嫔，你拿得下眼前这个男人？
——
和凝转眼看向搂着香嫔的皇帝。
你的“太子妃”，也不过如此。
阿谀奉承，把野心写在脸上。
高阳王白送一个女人给你来玩。
——
她将香橙抛到空中又接住。
“皇上要吃香橙吗？”
皇帝停顿半刻，脸上微有笑意。
她也会生气。
“月嫔给朕剥的，朕都吃。”
这么说了，那就给你剥，撑死你。
——
香嫔见皇帝还对她有意，双眼含着些愁怨。
这个月嫔果然如高阳王所说，诡计多端。
那就看咱们谁熬的过谁。
她貌似太子妃，就凭这一点，她不信拿不下皇上。
——
戌时，掌灯。
皇帝站起来，只觉得肚子很撑，有香嫔喂的，也有她喂的。
香嫔挽着皇帝的手。
“皇上与臣妾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