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云念压着眉尾，光洁的下巴微抬，眼底下的戾气一闪而过。
她正对着温时言，被鲜血染得愈发娇艳的红唇紧抿，在他的注视下骤然出手给了他一击。
凤凰族的王后既是她重生后重要的亲人，更是第一道救赎她的光，她绝不允许她被人随意编排。
温时言漫不经心地抬眸，轻而易举就躲开了。
旋即，他唇畔勾起，玩味一笑，“怎么？不信？”
“那我可得好好和你讲一个故事了。”温时言无视她危险的视线，自顾自地开口，“当年......”
当年，蛇族的王意外看上凤凰一族的王后，并且阴险地挑起神魔之间的交战。
凤凰族的王和王后为了族人、也为了凤凰族的未来亲自上了战场，最后却落得了个神殒的下场。
可没人知道，凤凰族的王后并没有陨落，而是被蛇族的王设计带回了蛇族。
蛇族的王以她刚出生不久的女儿的生命为威胁，强行让她留在了蛇族，并且照顾起了他的双生子。
“那一次，母后本来是想去阻止父皇的，但没想到......”温时言拍掌，“嘭——没了。”
嘶哑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他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姐姐，你的母后就这么被你杀了，连尸体都不剩呢。”
云念脸色一僵，温时言的声音如魔音一样盘旋在她的耳廓，她手臂收紧，胸口一阵阵翻腾。
“你胡说！”顾及云垚还在身边，她死死咬着牙，声音近乎是从喉咙深处溢出来。
怎么可能，那天那个站在蛇王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母后呢？
她的母后是那么的温柔，就像是一朵纯洁的栀子花，将她从深渊里解救出来，她怎么会把她杀了呢？
云念不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可那天的记忆此刻却清晰地浮现在心头，那天那个女人望着她的眼神，竟然和她的母后一样的温柔。
心脏的地方如刀割一般疼得厉害，她脚下突然踉跄，差点抱着云垚摔倒在地上。
“噗——”
血气上涌，粗糙的沙石地面多了一滩鲜血。
云垚眨了眨眼，迟钝了片刻后着急地帮她把嘴角的血渍擦去。
软乎乎的小手染上显眼的红，她害怕地红了眼眶，却懂事地没有哭出来，而是一个劲地拖着小奶音安慰，“姐姐不哭，垚垚在这里，垚垚在这里。”
眼角被轻轻擦过，听到小家伙话的云念僵硬地伸手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垚垚，我......”我把母后杀了，你会恨我吗？
云念说到一半，低头看着怀里努力又笨拙地安慰着自己的小家伙，蓦然又停了下来。
这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痛痛，不怕，垚垚给你呼呼，妈妈说，呼呼就不疼了。”
云垚湿漉漉的眼睛对上她的目光，奶声奶气地说完便撅着小嘴巴要给她吹气。
在云念愣神的时候，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缓缓凑了上去。
她出生没多久父皇母后便战死沙场，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云念，对凤凰族的王和王后的感情自然也没有对云念的深厚。
她不懂云念这是怎么了，她只知道姐姐现在很伤心，她要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