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舒王殿下,属意者为哪家姑娘?”礼部官惊愕万分,立即追问。
宇文敞自然知道,便说:“八皇兄但说无妨,只要身家清白,凭她是谁,都娉与兄为妻。”
宇文攸谢过恩,回道:“臣属意者,乃是内宫尚仪女官管氏女。此女德才兼备,仪容大方,常侍母亲皇太后陛下,为宫人称表。”
“管尚仪确为好女子,宜室宜家,八皇兄真是慧眼识珠啊!”宇文敞赞叹不已,当即便指令礼部官:
“八皇兄于未婚诸兄姊中最长,尔等筹备婚礼宜快不宜慢,可知道否?”
礼部尚书却碍于礼制规矩,找借口搪塞:“陛下,亲王娶妃兹事体大,关乎皇室颜面。请待臣等查明管尚仪身家来历,再论婚礼。”
宇文敞见他不给自己面子,冷声道:“管尚仪为太后圣母擢升,多年来矜矜业业,未敢失职。朕觉得她甚好,尔等不用再查,为朕兄长完婚要紧!”
礼部尚书身后的下属立即应和:“陛下金口玉言,管尚仪必当是天家的好媳妇。尚书大人何必拘泥虚礼,领旨筹备便是。”
宇文敞十分满意,当下便道:“邢侍郎所言甚是,此事就交予你统筹,不得有误。”
邢侍郎立即作揖谢恩。
而被下属捅刀子而失去圣心的礼部尚书,并未发作,只是捋着胡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对上司的反应,邢侍郎就当没看见。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老顽固不顺应新主,迟早被抛弃,不是他也是别人。既然如此,何不让他得个便宜呢?
退朝后,礼部官吏们私下商量过后,并不打算完全听从邢侍郎,还是随老上司,调查起了管尚仪的身份。
这时候,内宫也都知道了,舒王殿下的意中人,未来的舒王妃,竟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寡妇,还带了个女儿。
这实在匪夷所思,令一众宫人都往尚仪局去凑热闹。
与管尚仪共事的女官们也觉得不可思议,各自都在私底下打听议论,倒是耽误了不少正事,让几个尚级女官好一顿训,之后才稍稍消停。
正儿已是见她娘第五十次叹气了,自从舒王殿下指称要娶娘亲为妃之后,就坐在桌前,面对着那堆档案叹气。
又扭头看了眼门口朝里头打望看热闹的宫人,她有些生气,嘟囔道:“都怪舒王,给娘惹来那么多事儿…!”
“嗯?你刚刚说什么?”管训徽被她的声音惊醒,忙问。
“我没说什么。”正儿瘪了瘪嘴,朝门口努了努嘴,示意她看。
管训徽自然知道现在有很多打听她的人,也阻止不了,假装看不见,跟着小声问身边的女儿:“正儿,你是不是不想娘和舒王成亲?”
“我不喜欢他,那是因为他老是给你惹事儿。”正儿撇撇嘴,又含糊着说:“而且我又不是不能给娘养老,还要他做什么!”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是我忽略你了。”管训徽却听清了她的话,叹了口气,咬咬唇,又道:“要不我还是跟舒王说清楚,不嫁了吧。”
“别!”正儿赶忙拉住她,又看了眼门口,才凑到她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