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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恰马尔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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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子颔首微笑:“屈联安是玉清的俗家姓名,不知道尊驾是否愿意给玉清展示屈王玉琮。”

张鲁一很清楚玉清子对他并没有敌意,就凭刚刚的身手,如果有杀心,他张鲁一估计连叫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从怀里取出交合在一起的玉佩:“是这个吗?”玉清子颤抖着手接过玉佩,反复查看确认,激动地点着头却说不出话来。玉清子将玉佩还给张鲁一,顺带再次作揖后才又坐下,平复了会心情才娓娓道来。

当年楚国大祭司屈狩被滇王追杀退守南疆,无意中发现了可以通天的建木(就是张鲁一他们看到的光塔),遂自称屈王,命人在他处设置疑冢,并决定带领族人顺建木而上移居天国以避战祸。然而滇王追兵很快就寻到他们藏身的天坑,屈王将家族玉佩请工匠巧妙分割后,分别交给祭酒和世子,毅然率领一部人马与滇王追兵交战,掩护大部分族人随同大祭司及世子移居天国。

虽然屈王英勇,杀得追兵有来无还,却也因为以寡敌众身受重伤。弥留之际,屈王强撑着坐上王座,将自己的宝剑插入地下立下誓言,宣称自己死后将化为大司命永远守护建木入口,永保族人在天国的安全。

同时他要求自己残余部下在他面前同样立下重誓,要视建木为禁地,世世代代为族人守护建木。而那支部队的首领就是屈联安的祖上,为了这个誓言,他们甘愿定居在密林深处,与世隔绝。直到一个五斗米教的道人出现,改变了他们的信仰,也让他们中很多人对坚守誓言的信念松动。就在那个时候,族中很多人跟着那个五斗米教的道士出山,再也没回来。只留下一小部分人依旧苦守青灯,坚守诺言,算算也有千年。然而传到屈联安这一代,繁华红尘诱惑重重,还有几人能挨得住一盏青灯,半身素衣的清修?还会有几个人会为一句千年以前的诺言,而以自己的一生作为代价?屈王庙后继无人,屈联安也是忧心忡忡。说着话,玉清子的眼神黯淡下来。张鲁一心中依旧有几个疑问。

“老道士,我是信你的,只不过你怎么就确认我是屈王后人呢?”张鲁一想着一定是和左肩那块刺青有关联,但是他还是需要再次确认。

玉清子告诉他,据他们祖上流传下来的故事是说屈王直系后人在出生后半岁时会由大祭司在其左肩上做一青鸟刺青。而青鸟一直就是整个族人崇拜的神鸟,在屈王庙中就有单独受人供奉的青鸟造像。这点张鲁一曾经在黑衣老人的嘴里听说过同样的话,所以现在可以确认那块刺青就是青鸟图腾,也就是确认自己就是屈王后人。但是他既然都是屈王后人了,那么他老爸张卫东可真就没这么一块刺青?剩下的或许就只能跟他从来未曾谋面的母亲有关了。

于是他就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他手里的明明是玉佩,怎么到了屈王庙这里却成了玉琮,毕竟这两样东西是完全不同的存在。玉清子回答却很简单,关于玉佩的秘密只掌握在屈王庙掌教也就是族长手里,对族中大众宣称是玉琮只是为了混淆视听而已。毕竟年代久远,也见不到实物,避免有人偷得消息仿造招摇撞骗。

这逻辑倒也说得过去,也就是古代的一种所谓的防泄密手段而已。不过张鲁一很快就想到了巫皋,在巫皋簋的盖子内侧,他也曾经见过青鸟的图案,这是否意味着那位梗阳巫皋也是屈王族人呢?玉清子却完全不知道有梗阳巫皋这么个人。张鲁一想想也对,梗阳巫皋是春秋时期的晋国巫师,而屈狩却生活在战国末期的楚国大祭司,当中差了好几百年,人物关系更加是八竿子打不着。最大的可能是因为都是鸟类纹饰,而正好造型相似罢了。想到巫皋,张鲁一职业病就犯了,他又想起巫皋簋铭文上写着的遇到的三眼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怎么就搞出这么一张超世代的“窥舆图”?不久,张鲁一便安慰自己,都决定不再探究下去了,这些疑问还重要吗?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如果按道长这么说,岂不是你们永远就被这个诺言困住,循环往复永无止境?”张鲁一决定换个话题。

玉清子微笑着点头:“是,也不是,祖上遗训,我等都需要听命于屈王后人。不过有件事……。”玉清子似乎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祖训有言,玉佩合璧重现江湖,必是族人受难之日。你即为屈王后人,必会救族人,到时玉清愿效犬马之劳。”玉清子说得很认真。张鲁一却听得直犯嘀咕,勐腊的那座光塔早就被他们给炸得毛都不见。估计这玉清子一直在外云游,还完全蒙在鼓里。人家家族守了千余年的东西都已经烟消云散了,这所谓的承诺还重要吗?如果玉清子知道这塔就是毁在他这个所谓屈王后人手里,又会是什么感受?

张鲁一只能尴尬地咳了一声:“老道士,作为屈王后人说话在你这儿还是挺管用的是吧?”

玉清子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小子要做什么,千万别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比如跳个舞,劈个叉什么的。却没想到,张鲁一却说了这么一句:“老道士,你和你的屈王庙已经圆满安成使命,从此刻起结束守护的誓言。”

玉清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让张鲁一又再次说了一遍,竟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随即放声大笑,一口饮尽面前的酒,便起身向张鲁一拜辞。

“老道士,一路平安。不过有个问题,你作为道士怎么一会儿叫人檀越,一会儿叫人善人的,不太正规哈。”张鲁一知道此别之后或许再无相见的机缘,遂故作轻松地戏谑几句。

玉清子继续笑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老道士就是愿意这么叫。”

张鲁一笑着目送玉清子下楼出门,消失在还带有凉意的夜色中。昏暗里传来玉清子发酒疯似地呼号,渐渐远去。当张鲁一听到玉清子吼出: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张鲁一知道,这老道士真的放下了,放下了执着,同时也放下了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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