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信心十足的语气，夜临哦了一声，有些敷衍，显然是根本不相信。
凌渊修的是无情道，对徒弟又能有几分真心。
“听你这样说，本座倒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凌渊真的会为你报仇吗。”冰凉的手指划过眉心，顾砚想后退，却依旧难以动弹，手指下意识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袍。
这家伙！仅凭三言两语根本对付不了，不过……
“其实…师尊对我也没多好，魔尊想要用我来伤害师尊是不可能的。”真是喜欢他师尊就自己去追，别来祸害他这个无辜的人啊！
“哦，那你便去死吧…”
“等等！”察觉魔尊动了杀念，顾砚连忙出声：“但是师尊只有我一个徒弟，对我还是很上心的。”这下他算是知道了，要是自己的存在影响不了师尊分毫，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也好，如果我杀了你，你说凌渊会不会哭？”夜临玩笑般的话响起，看着少年微怔的神情，颇有戏耍的意思。
尽管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事，但顾砚还是怔了一下，师尊那般的人是不可能哭的，就算自己真的死了也不会，他们之间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师尊修的无情道，应当不会哭。”顾砚认真的回答，眸中的胆怯恐惧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越是让魔尊厌烦无趣，死的越快，所以顾砚也就不装了。
“怎么？现在不怕死了。”夜临将少年的细微转变看在眼里。
“当然怕了，只是怕也没用。”这也算是实话。
“倒是识趣。”
“不过，魔尊抓我是为了对付我师尊吧，就这样杀了我，手中岂不是再也没有了筹码。”顾砚很清楚，现在最主要的是打消魔尊对自己的杀意，不然他拼死一搏，从魔尊手中逃脱的机会也不足一半。
大乘修士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不是当初的无极长老可以相比的。
顾砚始终记得一个事实，在原本的设定中，能打败魔尊的只有玄泠仙尊，最后两人更是同归于尽。
夜临垂眸看着他，没有言语，似乎在思考他的话。
乐欢安静的站在一旁当背景板，心中有些佩服顾砚的大胆，希望他可以活下来吧…就当是之前结伴的情分。
至于其他的，乐欢就无能为力了，她和道修本就是对立的，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死一个顾砚也就死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夜临笑了，他突然想看看凌渊变脸，如果顾砚对凌渊真的重要的话。
随后，魔尊一行人改了道，不再朝海域而去，而是回了北枯，同行的还有顾砚。
一路上，顾砚各种找机会想要跑，直到被打的半死才不得不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你现在已经死了。”夜临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看着少年，他只喜欢听话的人。
知道他会留着自己一命后，顾砚颇有些有恃无恐，他微微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想活着是人的本能，他逃跑也不过是为了活着，尤其是在确定魔尊不会直接杀了他后，逃跑的心思更是蠢蠢欲动。
只是…顾砚按着胸口，现在他这具要死不活的身体，想跑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