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是摆设?
“你看到的是帐本和算盘?”梁少渊一言难尽。
崔灿雯理所当然“不然呢。”
他们一行人来得突然,自然能最大程度上看到楚音最真实的样子。
她出宫本就是为了探查楚音,自然要注意细节。
梁少渊心梗,不然呢?
崔灿雯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无趣冰冷的话的。
美人月下轻蹙秀眉调试琵琶,美如画的场面。
偏偏崔灿雯一眼就看到了最偏僻角落的帐本和算盘。
这是崔灿雯对美人儿免疫,还是对帐本过于敏感了?
不愧是操持整个后宫的皇后啊。
除了鸿胪寺,梁少渊又发现了一个适合崔灿雯的好去处。
户部!
“你们都什么表情?”崔灿雯环顾众人,不满道。
“长安居大不易,楚音能在这个年岁白手起家在长安城有一家乐坊的,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她弱?”
楚音弱的话,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渣渣。
“安王,你这位心上人外柔内刚。”
崔灿雯总结道。
“陛下火眼金睛,洞若观火。”楚音顺势道。
“安王,我可以。”
她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撕碎海陵县虚假的干净。她家中父母的悲剧,在海陵县从不是个例。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她的机会能活着走到京城,能有幸见到天底下最尊贵的一群人。
既然上天垂怜,让她有这样的机会,那她咬死也不会放过。
“可你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就算无惧阴谋算计,但若是对方察觉后狗急跳墙呢。”
安王心中甚是不安。
生于皇家,长于皇家,看的最多的就是人性。
崔灿雯抿抿唇,她还在这里坐着呢。
“朕派人暗中保护她。”
“当然,百密也会有一疏,这件事情本就是危险重重,朕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所以,你俩再商量下。”
崔灿雯的话音落下,安王就攥着楚音的手回到了房间。
房间中隐隐约约有刻意压低的声音,听的不太真切。
凉亭中,梁少渊没忍住道“朝中官员之事,你为何那般清楚。”
“这很难吗?”
“但凡官员任命,都会有留底文书记录,你都不看吗?”
互换身体以来,奏折实在无趣时,她就会翻看一下各州县的官员任命,以及吏部近年来对各地官员的考核情况。
大雍,幅员辽阔。
身为帝王注定无法踏足每一处州县。
就好似一个框架,帝王总揽全局,具体分支都有各级官员坐镇。
官员,掌握着州县的命脉,也印象着百姓的苦乐。
梁少渊脸黑“你哪儿来的时间。”
这才互换身体多久啊,他还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崔灿雯竟闲地连吏部往年的官员任命和考核都看了。
最重要的是,还记得这么清楚。
区区海陵县县令,在大雍官场,渺小的犹如一片树叶,哪有正经人关注这些。
“时间最不偏私,给任何人都是十二个时辰。”
“但同样的,时间也最偏私,给任何人的都不是十二个时辰。”
“只要你愿意,总能挤出多余的时间。”
崔灿雯眯了眯眼睛,将手背在身后。
都让让,她要开始装了。
“朝堂上的事情都一团乱麻,你还有心思关心小县令。”梁少渊不服气的硬杠。
“别拿县令不当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