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安王和楚音的婚事就八字还没一撇。
景太妃不松口,谁也不敢越俎代庖。
谢太后与景太妃交好,更不会故意悖景太妃的心思。
亲疏远近,向来如此。
安王傻眼了,怎么感觉入了一趟宫,更觉得前途无亮了。
内舍人?
那他一无是处,还能配得上楚音吗?
凉凉凉!
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凉凉,那他也是独守空房垂泪到天明的境遇。
楚音有多想出人头地,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还能怎么办,拖后腿肯定不行,因为会被踹掉。
思来想去,还是做小挂件合适。
“皇兄,你不地道。”
安王幽怨至极。
崔灿雯挑挑眉,轻笑道“只是给她的机会,究竟是戛然而止,还是一路荆棘一路披荆斩棘,全看她自己。”
“你心悦她,绝不是因她温顺,更不仅仅是因她的琵琶声。”
谢太后依旧端坐着,眼神不断在崔灿雯和安王之间打转,忧色凝重。
这可怎么给景太妃交代!
景太妃将安王打包送进宫里,是想让她一锤定音,绝了安王的心思。如今,却是亲手给楚音铺就了一条登天梯。
但能让崔家丫头施以援手,楚音必有不俗。
那她能怎么办,只好在前顶着啊。
“安王,与其杞人忧天患得患失,倒不如想想应对明日御史台的弹劾吧。”
谢太后故作嫌弃地提醒道。
安王后知后觉,喃喃自语“是啊,夜扣宫门是大忌,就算是军报,也必须要按照程序进宫,否则会被视为谋逆。”
按大雍律,夜扣殿门杖九十,宫门及宫城门杖八十,皇城门杖七十,京城门杖六十。
他……
他会被打死吧。
“皇兄你害我性命。”
因着今日相对和谐的相处情谊,安王也少了拘谨,壮着胆子凄厉道。
御史台的狗鼻子对宫里的风吹草动嗅觉格外敏锐。
安王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了谢太后。
谢太后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哀家也无能为力。”
安王:天要亡他!
“现在打!”
安王咬咬牙。
“对,就现在行杖刑。”
现在打,还能划水,若是御史弹劾之后,众目睽睽之下连弄虚作假的机会都没了。
崔灿雯微微一怔,眉心微微动了动。
安王的脑瓜子比梁少渊灵光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若不是跛足,在雍王死后,这皇位怕是会落在安王头上,梁少渊捡漏都捡不到。
“若有人问起,为何夜扣宫门?”崔灿雯眼底夹杂着一丝隐晦地打量。
安王皱皱眉,咬咬牙“夜半三更,思及皇兄,辗转反侧,深觉有负皇恩,特马不停蹄前来请罪。”
“仓皇焦虑之下,违反了宫禁。”
崔灿雯:这理由,她大为震撼。
思及皇兄……
兄弟情,感人肺腑。
谢太后也是一阵儿哑然,但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