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要手术吗？”陆仁贾偷偷看着棱棱叁手里新鲜出炉的胶片问。
棱棱叁沉吟片刻说道，“这其实要看你和你曾祖父的意思。手术治疗比较彻底，但是风险大，尤其现在的医疗条件有限，上了手术台结果如何谁也不能打包票。保守治疗风险相对低，但是治疗效果缓慢，目前看草药汤剂对肿瘤是有抑制效果的，只要它不变大，缓慢缩小，对你曾祖父的日常生活其实影响不大。”
“可是这个肿瘤留在眼眶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啊。。。”陆仁贾紧蹙着眉头，他也想不好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肿瘤能够缩小到不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你还会这么在意吗？”
“。。。”陆仁贾看着棱棱叁，一时间答不上话来，病不是他得的，他体会不到曾祖父的感受。
“算了，你曾祖父现在还有决断能力，我去问他吧。其实带瘤生存并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只要生活作息规律，适当锻炼，凡事看开些，问题不大。”棱棱叁说着往病房走，他是希望陆仁贾的祖父不开刀的，无论是从哪个方面考虑。
“我想知道手术的话我有几成机会能够再睁开眼，愈合之后还会不会复发？”陆仁贾的曾祖父陆鹿听完棱棱叁的分析后问道。
“风险几率是一半一半。”棱棱叁回答道。
“。。。也就是说我有一半可能直接死掉。。。那保守治疗呢？”陆鹿点点头问。
“开颅手术是一个风险较大的手术，术后几天到几周内可能会出现头痛，持续时间不定。同时你的记忆力有可能出现问题，出现短期甚至长期的记忆缺失。”棱棱叁扫了眼脸色煞白的陆仁贾，顿了顿继续道，“由于脑部神经丰富，手术有可能影像神经功能，比如注意力、思考力、理解能力的退化，运动和感觉功能失调，小到肢体无力、抽搐，大到瘫痪，这些都有可能发生。”
“。。。”陆鹿是个很沉稳的兽人，即便听到手术有这么多坏处，神色依旧镇定。“那要是不手术我能活多久？”
“。。。”陆仁贾已经躲在一边偷偷抹起眼泪来。
“这点我刚给陆仁贾说了，若是坚持按顿吃药，定期复查，保持心态乐观，再加上适当锻炼的话，十几年没问题，也许更久，这要看汤药对肿瘤的效果。”
陆鹿看了眼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曾孙子，释然的笑出来，“那还有什么选择的必要吗？这几天我的疼痛已经减少了，眼睛不再那么顶着发胀，我感觉很好。如果就这样活个几十年，我会非常开心的。”
“曾祖父。。。可是，可是如果手术的话，你会痊愈的呀。。。再也不用挨疼了。”陆仁贾哽咽的小声说。
“也有可能立刻失去你。我还没有看到你成家，我不想那么遗憾的闭眼。”陆鹿反驳道。
陆仁贾瞬间破防了，哭着跑出去。
“。。。哎，让棱院长见笑了，陆仁贾还是个小孩子。”陆鹿垂眼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他虽然岁数小，但已经是个很优秀的兽人了，我想未来他的成就会高于鹿族任何一个。”棱棱叁笑道。
“嗯，那就麻烦您了。”陆鹿抬眼看着棱棱叁，一双带着细纹的圆溜溜的鹿眼平静的看着棱棱叁，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