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在魔都开粮铺，没点关系和资本，还真不大可能。
偌大的城市，难怪那么多人选择的都是廉价的劳动力。
因为可选择的余地，真的太少了。
听张青松说，胡同里有一家也顶不住了，让长女去了舞厅工作。
一家子老弱病残，孩子又多，之前两姐妹在街上卖火柴，现在把大女儿逼得去当舞女，才可以继续生活。
还打听过黄小燕在那间舞厅，看看能不能照顾一下来着。
从此，这条胡同，被嘲笑的人家又多了一户。
跟被卖去的不一样，那姑娘，下班可以回家休息，而黄小燕，却只能到舞厅安排的地方休息，有时候还需要出去过夜。
很快，又到了送钱的日子。
蹲在门口的张青松连忙过去拦住那位每月来送钱的大哥哥。
“山哥，你跟我娘说一声，我爹现在每天都给我做三顿饭吃，不用再请钱大娘给我饭吃了，我这个月都没去她家。”
“你爹？给你饭吃？”山哥满脸的不信。
但是孩子脸色确实是红润的，看着脸蛋也有了点肉，衣服也是崭新的。
“你换爹了？”
云飞：你礼貌吗？
“爹还能随便换的吗？”张青松表示很震惊。
面对孩子圆溜溜的眼睛，那句是啊，山哥怎么都说不出口。
“咳咳，山哥开玩笑的，你爹是咋回事？浪子回头了？”
张青松摇头，“浪子回头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改过自新了，打算做人了？怎么突然肯给你饭吃和买新衣服了？该不会是想把你卖了吧？”
“不会的，爹说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卖了我，他就绝后了。”
“山哥，你帮我跟娘报平安，就是我很好，爹待我也好，让她别惦记家里，钱留着自己花。”
原本对这位舞女娘很抵触的他，在云飞的几次谈心下，早已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是啊，这个世上，谁都可以看不起他娘，唯独他和爹没资格。
娘不是为了过好日子才去舞厅的，是为了他，才去的，是爹逼的，生活逼的。
陈山虽然有些疑惑，还是把钱又带回了舞厅。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看到小燕姐那么辛苦，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狗蛋了。
…………
入夜后的魔都，车水马龙，霓虹灯映照着黑夜，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夜生活，是富人的放松时间，也是穷人们赚钱的机会。
各个舞厅前面，都停着不少等客的黄包车，路上卖火柴的，卖鲜花的，也很多。
还有人在卖烤红薯，煮花生等小吃。
黄小燕穿着粉色的芙蓉花旗袍，游走在舞厅内，路过哪桌的老板，都要停下言笑晏晏地打个招呼。
她性格好，长相身材都还不错，舞步也很是娴熟，有不少老板来了，都会让她作陪。
只是同事们就看她不顺眼了，毕竟她手里的客户，不好抢。
今日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嘴角一直是弯的，看起来心情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