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初鹤的话头停住了。
屋内一阵沉默。
云烟本来打算出口的话语哽在了喉咙里。
初鹤抬眸看向云烟，“云姑娘问这些做什么？衣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提起初蝉衣，初鹤的话音已经有些颤抖。
云烟掩下眸子，面色复杂。
“昨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初公子理解错了。随着时间流逝，人生经历更多，一个人当然会变，这很正常，是谁都逃脱不了的。但不管怎么变，都还是原本的那个人……这不属于我们讨论的范围。”
云烟不紧不慢解释道。
“初公子认为，不会出现一个人不是原本那人的情况。但……如果原本的人死了，另一个人的灵魂穿到了死去人的躯壳里呢？”
云烟抬眸直勾勾看着初鹤，语气依旧毫无波澜，但话中的内容却让人听了惊悚无比。
“这样就是两个人了。”
她轻声道。
云烟清楚地看到初鹤瞳孔的震惊与恐惧。
就好像……她刚才在说什么恐怖故事一样。
自脚底往上，冷意蔓延至初鹤的每个皮肤与细胞处，他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冰冷至极的凉水浇下……又像是脖颈处被一条剧毒的眼镜蛇给缠绕着。
“有这样的方法吗……？”
初鹤感觉声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愣怔颤抖着开口，嘴角勾起一丝十分勉强的弧度。
强颜欢笑……
云烟对上初鹤惊惧的目光，缓声道，“如果初蝉衣不是原本的初蝉衣呢……”
“嘭！”
初鹤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炸开，一阵眼花耳鸣什么也听不到。
他放在腿上的手随之紧紧攥起，越攥越紧，好像没有了对疼痛的感知力一样。
云烟这次直接点明了，她从始至终话语之中的意思指向就是初蝉衣。
初鹤可能有所预料，但云烟这样大喇喇毫不掩饰地直接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了一阵惊吓。
初鹤闭口不言，什么都没说。
但紧抿的薄唇与微皱的眉头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半晌，初鹤才又开口，他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呢？让一个人的灵魂穿到另一个人的躯壳里……听起来未免也太……离奇了……”
“而且，云姑娘的意思是，衣衣的灵魂已经死了吗？这段时间站在我面前的、活蹦乱跳的衣衣是个假的？！是另一个人？！她的病好不容易才好！结果你现在说，她不是病好了，而是死了？！”
说到最后，初鹤声音不由自主地抬高，情绪十分激动。
他一直温文尔雅的，还是第一次这样无礼，这么歇斯底里的样子简直令人心凉。
初鹤眼眶微红，布满血丝。
整个人憔悴无比……
云烟静静地看着他，没再多说什么。
尽管初鹤已经发现了初蝉衣的不对劲，尽管云烟已经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换魂术的存在，但初鹤还是选择了逃避。
因为如果真的承认了云烟的猜测，那初鹤会疯。
自己一直照顾疼爱的妹妹死了……
初鹤听了，会疯！